阿照脱下身上的西装盖在姜半夏身上:“省点力气,休息会儿吧。”
车子滑入夜色中。
姜半夏看着窗外一片漆黑:“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到了就知道了。”
后背的伤,让姜半夏的意识逐渐模糊。
而车子的颠簸,让她似乎想起来自己到底怎么怀孕的了。
被药物控制的她,其实也分不清到底是她主动还是他主动的了。
只是浑浑噩噩像是做了一场激烈的噩梦。
最可恶的是她最后似乎还听到那个男人沉沉的低吟,说她丑……
丑你别碰啊。
“王八蛋……”姜半夏躺在宽大的病床上,低低呓语。
站在一边的阿照默默别过头去。
另一边,站着一个面容冷硬深邃,面色略显苍白,又好似古井无波的男人。
他淡漠看着医生拿着针管往姜半夏纤细的胳膊上抽了好几管血。
姜半夏吃痛,眉头紧锁,不停的低声咒骂着。
抽完血之后,医生又替姜半夏处理了后背的伤。
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刚处理完她的伤,就听到外面有人来报:“先生,惊雷回来了。”
偌大的办公室内。
顾言澈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嗓音低沉:“人找到了吗?”
同样一身黑衣但一脸风尘仆仆的惊雷摇了摇头:“没有,按照先生的吩咐,都找过了,没有找到鬼医。”
顾言澈山峦般的眉峰微蹙。
站在一旁的阿照开口:“又没找到?都这么多年了,这个鬼医到底去了哪里,先生身上的毒不能再拖了,若是还找不到鬼医的话,如何是好!”
“咳咳——”顾言澈手握成拳,轻掩着唇角咳嗽起来。
“先生——”
“我没事。”顾言澈淡淡开口,尽管如此,他的眉宇间还是笼着一抹苍白的病色。
任谁都看得出来,顾言澈的身体不太好。
他中毒了,长年累月的毒素不停侵蚀着他的七筋八脉,若是再不能根除,他恐怕命不久矣。
而且这毒霸道厉害的很,以往一月才发作一次,可后来变成了半月一次,到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周一次。
每次毒性发作,顾言澈都痛不欲生,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
顾言澈每次毒发都不让人进去,可是阿照他们在外面听着他的痛苦呻吟,同样心痛难当。
都说这毒是当年鬼医的师妹因爱生恨研究出来的,世上只有鬼医可解,可自从二十年前鬼医就销声匿迹了,再难寻踪迹。
这些年顾言澈倾尽全力,依然毫无所获。
“找不到就找不到吧,”顾言澈早已看淡生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外面又传来手下的通报声:“先生,唐医生说检查报告出来了,让您过去一趟。”
顾言澈起身,来到唐卿仪实验室。
打印机正在努力工作中,尝尝的报告单从里面打出来。
“嗯,来了。”一身白大褂的唐卿仪看了顾言澈一眼,“气色看起来不太好啊。”
“说正事。”
唐卿仪将手上的报告递给顾言澈:“恭喜你啊,要当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