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自然要接过大反派递过来的梯子,“臣弟方才受惊了罢,可有伤到哪里?”
园中的气氛一下缓和了不少。
“太后娘娘到!皇孙殿下到!”
园门太监这一叠声的喊报,使得园内的气氛又一次紧张起来。
“皇孙殿下是什么鬼?那不是太子殿下么?当今圣上在先皇去世前不是答应先皇,把他那已经去世的老大哥的儿子封为太子么?怎么又叫皇孙殿下了?”
江晚照一面行礼,一面在脑海中问拿铁。
“嗐,这狗皇帝哪里愿意把皇位给自己大哥的儿子呀,前段时间寻了这小太子的一个错处,把他废了。”
“什么错处啊,太后竟然也肯。太后不是最疼爱恭惠太子这一脉的么?”太后叫了免礼,江晚照又坐下了。
“他背着你那老爹,太子太傅看春宫图,被皇上发现了。”拿铁的声音听起来慢悠悠的。
“……”
“这几日虽是暮春时节,但已经有些热了,不过是寻常的玉池宴,母后怎么亲自过来了?”皇帝站在太后的下首,陪笑道。
“哀家如果不亲自过来,都不知道这玉池宴中竟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宫闱重地,竟然有人敢行刺老四!这便是你选出来的好人,这便是你选出来的国之栋梁!”
太后的声音听起来恼怒极了,江晚照刚坐下没多久,就又随着众人跪下了。
“母后您误会了,今日其实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有人突然发了疯,想要离间儿臣与皇兄罢了。”大反派不放过任何装大度的机会,自然也不会放过任何可以打击到自己这位亲亲皇兄的机会。
“不过这天子亲赐的宴席,他还能带兵器进来,实在不妥。若是伤及皇兄龙体,该如何是好?”
只是轻轻一点拨,太后立马说道:“这禁卫军是干什么吃的?有人私带刀具入宫,居然没有发现?我看他们既然不能胜任卫戍皇城的职责,不如都裁了,换一批新的禁卫军上来。”
“牛啊大反派,这一出手就把皇帝的亲卫换了。他这么厉害,怎么上辈子还死得那么惨?”江晚照随着众人审时度势,看如今场面稳定了,便又坐在了座位上,和拿铁聊八卦。
“他上辈子在桃林遇险就伤得够呛,因此到今天皇帝还想拿他私自离京的事情做文章,他哪里有这样大好的局面,压着皇帝处处让步呢?”
“不过上辈子除了最后的望归门之战,皇帝也没在他身上讨着什么好,反倒经常被他压制得生活不能自理。”
江晚照在这边聊着,那厢的皇帝果然不愿意裁掉现有的禁卫军,“今日之事是个意外,如果因此事换掉了皇城内的所有禁卫军,可不会将事情闹大?这会伤了燕王与朕的之间的兄弟之情。”
不料大反派听闻此言后,展颜一笑,温和道:“正是不能伤了臣弟与皇兄之间的和气,才要令禁卫军小心行事,若因禁卫军失职再出今日变故,恐怕有损天家颜面。再者……”
只见大反派抬眼瞧了瞧坐在上首的太后,“若是来日令母后涉险,岂不是我等不孝?”
太后闻言忙点点头,“老四说得很是,这事就这么办罢!更何况禁卫军失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些日子不就是因为城防不严,才让南府治司的要犯逃出城门,伤了晚儿吗?这禁卫军太不成样子了!”
皇帝闻言又道,“母后和皇弟说得有理,只是禁卫军责任重大,若是等闲之人任之,恐不相宜,不若令禁卫军统领戴罪立功,好好训练整饬一番,再行换下。”
听着皇帝那不肯相让的语气,江晚照心里正想着果然是天家难相处,不料太后却又生了大气。
“你屡次三番不肯换下禁卫军,是否今日事果真是你授意?早些时日你废掉了皇孙的太子之位,如今却又深陷谋害亲弟的泥沼中,莫非因为他们都曾是先帝议储人选,你欲除之而后快?”
“得,又要跪了。”江晚照一面跟拿铁吐槽,一面跟随众人扑通通跪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