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特还没完全坐稳,那匹枣红马就不安地甩了甩头,踏着蹄子原地打转。
克里特紧紧抓住缰绳,双腿夹紧马腹,然后开始叫“御御御。”
看马似乎难受,鞑乌图连忙上前,一手扶住马头,低声说:\"嘘嘘,御。\"
克里特渐渐找到感觉,不需要像以前双腿夹着马腹,只需要踩着马镫就可以了。
他深吸一口气,小心地挺直腰杆,学着鞑乌图的样子,脚后跟轻轻踢马腹。
枣红马迈开了步子,开始沿着围栏缓缓踱步。
克里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马镫给双脚带来的支撑,这种踏实的感觉让他的信心倍增。
“大叔,这就是库赛特战无不胜的秘密??”克里特询问道。
“没错,库赛特冲骑弓骑,这马环让他们稳坐马上,能射能冲能刺能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作为一个精英斥候加骑射手,鞑乌图深知:
骑射之术的精髓除了在于人马合一,还有就是在马上要足够稳,只有足够稳才能射出轨迹稳定的利箭,只有稳才能在马上持枪矛冲锋,挥刀劈砍。
在马厩围栏里面骑马的两人,正巧被二楼院阁上的肥司看到了。
肥司便差遣侍从,去把鞑乌图叫来。
肥府侍从快步走来,恭敬地说:\"鞑乌图大人,肥司大人有请,说是有要事相商。\"
鞑乌图皱了皱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朝周边看了看。
他对克里特交代下马,让他把马牵回马厩之中,自己则跟着侍从快步离去。
来到书房时,只见这位边城邑长正凝重地坐在案前,手中把玩着一枚铜制令牌。
肥司抬起头,神色凝重地说:\"鞑乌图,情况严重。\"
鞑乌图心中一紧,急切地问道:\"大人,何事?\"
肥司将手中的令牌递给鞑乌图,沉声说:\"吾派人再去句注塞禀告了,公子鼎(守将赵鼎)曰,国君兵符未到,不能发兵。\"
战国时期,各诸侯国凭国君赐予的虎符调动军队,虎符分为两半,一半在守将那里,一半在国君那里。
鞑乌图接过令牌,只见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赵国肥氏过关通行”,是赵国肥氏一族的通行令。
看到这铜牌,鞑乌图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大人,您让我去邯郸??”
\"此战事,吾力所不能及。\"肥司叹息道,“但吾不愿坐以待毙,困死城中!”
肥司目光坚定地看向鞑乌图,\"汝带好挛鞮部玉璧,拿吾之竹简,随肥戊前往邯郸,找吾弟肥义。这竹简已把前后事情交代。吾弟肥义看过便明了。\"
肥义是赵国贵臣,特别受到赵肃侯赵语的赏识。
“今夜,汝出城。吾派赵军掩护出城!”
鞑乌图缓缓点头,眼神中满是敬意。
“汝凭通行令过句注塞,直奔邯郸!”
鞑乌图和肥义都知道,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正在向这座边陲小城袭来。
而他们,将不得不直面这场惊涛骇浪。
“那大人您?”鞑乌图询问道。
“吾将据城以守。”肥义坚定地说道。
鞑乌图抬手,重重恭敬弯腰道,然后告辞出来,心事重重地朝房间走去。
鞑乌图神色凝重,低声说:“四公子,我们要动身了。”
克里特眉头紧皱,脸上不禁浮现怒意:“库赛特来了?”
“情况有变,我们要去邯郸,今夜就走!!\"鞑乌图开始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