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自嘲一笑,但更多的是对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的释然:
“当然我也自卑,只有我表妹愿意陪我玩,我永远忘不了,她小小一个人站在我床前说,‘哥,你放心,我现在跟着阿婆学医,总有一天我能治好你!’
八年,我等了八年,久到我自己都忘记了那个承诺,以为自己得拄着拐杖了却残生,她带着她研究的药膏治好了我的腿。
或许在你们眼里,它们很丑,有些干瘪病态,但我却欣喜若狂,我终于可以自由行走奔跑。”
四周一片安静,大家神色或惊异,或震惊,或不可思议,望向云汀兰的眼神都很不平静。
云汀兰努力从原主记忆里扒拉这些回忆,似乎是有那么一段对话,那时原主还小,说那话肯定发自真心,但小孩子忘性大,又能记多久。
也就是自己来了,阴差阳错治好了人。
齐盛这满腔感激,不用问就是齐女士给洗脑的。在给闺女邀功这方面,她向来是有三分能夸张到十分,偏齐姥爷他们还都信。
就连齐舅妈,如今也把云汀兰供了起来,每次给齐盛邮寄东西绝对不会少了她那份。
齐盛这次过来,肯定又是送包裹。
“云同学还在中医院坐诊,你们轻而易举能见到的同学,却是无数患者连夜排队都挂不上号的名医。
你们当我为啥不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不好吗?可我这不是心虚嘛?
挖了你们师母的墙角,硬是把她看中的学生,从中医院弄到咱们这新兴的生物制药,回家一次被骂一次,能有什么办法?
云同学这边成就越多,我挨骂的次数也成正比例的上升,最近我都不敢回家,你们师母见我就数落我误人子弟,浪费人才,瞎胡搞。”
说着,他看向云汀兰,半是调侃的说道:“小云啊,下次见到你李姨替老师说说好话,你能力强,完全有能力双管齐下全都学嘛?”
云汀兰嘴角微抽,考试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拉着她语重心长地劝慰,让她把学习的重心放在学业上。还说等大二开学,他也会带她去协和医院,参与临床试验,到时她可能会分身乏术。
这转眼就变了,显然,对那几张满分试卷很满意,认可了她的学习能力。
同时云汀兰眼底还有些错愕,她也是才知道,她调学校调专业这事,还有李教授的手笔。
怪不得研究所的李姨每次提起他,都咬牙切齿,骂的毫不留情,她还以为两人有什么过节,原来两人竟是夫妻,那就不奇怪了。
欢喜冤家嘛。
不少人跟着笑出声,李教授接着说道,“所以说,这个实验室缺了谁都可以,唯独不能缺了云同学。中西医结合的研究,没谁比她更合适!
当然王红军的意见,我也会和学校反映,咱们班最终谁去,还得靠成绩说话。
能进去,是荣誉,也是压力!需要有能力,有毅力,更要有百折不挠的精神!不要总想着好处,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小肩膀能否扛起那份沉甸甸的责任。
实验室不是让你镀金边享福的地方,相反那是苦差,你得做好吃苦耐劳的准备,要耐得住寂寞,受得住挫折。能力不足的人,非要扎猛子往里钻营,你就算进去了一时,没能力,你照样会被清退,这样的履历只怕更不好看!”
没点名,但大家都知道他说的是谁,看向王红军时,眼神中不自觉多了指指点点的意味。
王红军差点没绷住,心里直骂娘。
对于王红军,李教授是有些惋惜的,他还算有天赋,只是性子左了,总想走歪门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