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陆子轩,陆听檐的脸立刻就变了,沉得都快滴水了。
不知道为什么,顾南绮突然很想知道这兄弟俩之间的故事了。
她向来是个忠于内心的人,便也问了出来。
陆听檐听到顾南绮的疑问,眸光闪了闪,迟疑了一瞬后将那段每每想起都恨不得马上杀了陆子轩的往事娓娓道来:
“我的母妃是先帝的贵妃,陆子轩的母亲是贤妃。深宫孤寂,哪怕是我母亲这个母族为辅国大将军府的妃子也深感孤独,故而便和同样不欲争宠,志趣相投的贤妃交好,情同姐妹。
自此,身为皇兄的我也将当时只有四岁的陆子轩当作亲弟弟一般疼爱,他也总是跟在我的身后喊着皇兄。
一年后,贤妃再次怀有身孕。
宫中妃嫔心思各异,有喜有忧。我的母妃母族势大,再争也只能争皇后之位,只要母族不倒,亦不会有人能夺了她的贵妃之位,故而她对贤妃又有身孕之事十分欢喜。
一日,母妃她端着自己亲手炖的补品带着我去看望贤妃,没想到贤妃已喝完一盅宫女送来的补品。
母妃到时贤妃恰好腹痛发作,她一着急便丢了手上的东西前去扶她,没想到这一幕竟被前来寻他母妃的陆子轩看见了。
没想到他一直在心里坚信他的母妃是喝了我的母妃送去的补品而一尸两命的,即使后来父皇查清此事与我母妃无关,他也坚信父皇是迫于辅国大将军府的压迫而息事宁人。
贤妃死时,陆子轩只有5岁,没有亲生母亲招拂,父皇又子嗣颇丰,无暇顾及他,母妃又因我患病而忙得焦头烂额,那些被深宫磋磨得心理扭曲的奴才们竟趁此欺辱于他!
等母妃缓过神来找到陆子轩时,他的眼里已经没有神采了。母妃见此心疼至极又愧愧疚无比,当即处死了那些奴才,并向父皇提出把他养在膝下。
自此,我与陆子轩便真正成为了亲兄弟,至少我和母妃是这样认为的……”
说至关键之处,陆听檐突然心绪剧烈起伏,他突然暴怒,手里的杯子就那样被他捏碎了!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处缓缓流下,滴入土里渐渐渗了下去……
“啊,流血了!”顾南绮连忙从空间里拿出一块干净的布和碘伏,利落地给他包扎好。
她闷闷地说道:“后面的不用再说了,我已经可以猜到了。”
“让我说完。”陆听檐用那只没受伤的手覆上顾南绮的手,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牢牢地将顾南绮的身影锁住,让她有些莫名地紧张。
“南绮,你是我的妻子,是我今后要共度一生的伴侣,我已知晓你的一切,故而我也想让你知晓我的一切。”他抿了抿唇,语气愈发温柔,“你……莫要怕我,好么?”
在他说完让谢景运帮他做一件事时顾南绮脸上惊恐的表情陆听檐没有错过,起初他还能以调笑掩盖过去,可是越想越觉得不快,他不希望顾南绮怕自己,甚至想为自己解释一番。
“我不是怕你,只是觉得你的心思很缜密,很佩服你,同时也想不通如此出色的你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顾南绮被他的话说得有些不知所措,甚至脸上已经有发烫的趋势了。这个臭男人眼神温柔得简直能溺死人啊,救命!
“我之所以落得这番地步,就和后面的事有关了。”陆听檐抽回自己的手,无奈地说道,“陆子轩被我的母妃过继到膝下后,母妃视他如亲子,我有的他都有,我待他如亲弟,处处护着他,那时他虽没有从前活泼,但也颇为乖巧上进。
随着时光的流逝,我们二人慢慢成人,父皇不服老,迟迟不立太子,我那些兄弟们便蠢蠢欲动,其中包括陆子轩,却不包括我。
我并不热衷于皇位,故而并未在朝中任职,所有势力只为了自保,我也知晓陆子轩在暗中争皇位,想着母妃的两个儿子有一个人坐上皇位即可颐养天年,故而我不反对他争。
后来我的势力逐一被瓦解,支持我的官员被罢官,又被逼娶了原来的顾南绮。我本以为是别的皇子在针对我,直到后来才知道这一切都是陆子轩做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