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沐有些发愣。
她不习惯何钊这样叫她,但身体还是下意识答道:“怎么了?”
何钊笑出声来,一把拽过陈嘉沐坐着的椅子。她的腿卡在何钊的双腿之间。书生撑着椅子两侧,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
方才的一盅水全洒在陈嘉沐胸口。
男人的吻落下来,吻她的肩膀,吻她的锁骨,慢慢往下,直到吻住被水湿润的胸口的布料。
“陈嘉沐是你的本名吗?”
她呆坐着,不知所措地看他。
何钊压低声音求道:“陈嘉沐……嘉沐……抱抱我。”
陈嘉沐已经被吓傻了。
她机械地回应他。男人身子压的很低,后背弓起,她勉勉强强才能环住,何钊压着她往椅背上靠,轻声笑起来。
“好乖。”
“我忍不住了……嘉沐……”
他的手收紧了,腿也用力,陈嘉沐被他整个控制在怀里。
“你在可怜我吗?我的要求你从来都不拒绝……”他蹭着陈嘉沐的胸口,公主的呼吸起伏就在他触手可及之处,“真可爱。”
“我很可怜吧,爱了一个人这么久……真想装久一点,让你多怜怜我……”
陈嘉沐如同雕塑一般僵硬:“你……你在说什么。”
何钊却猛地直起身。
“从佳。”
陈嘉沐眨眨眼。
何钊的额头贴着她的,笑得浑身颤抖。
“你看,每次叫你的小字,你就会这样躲我,像不熟悉这个名字似的。”
“你是怎么敢给我写信的。”
“字形都是错的,还写了那么多。”
“后来给我的那几封真像她写的,你练了多久?”
何钊摸她的手,用指甲刮她手指上的薄茧,又笑着去舔。
“真可爱……”
他的声音含糊不清,但腿上的力道没松。陈嘉沐想挣扎,皆被他按回去,看起来没什么肌肉的书生力气大得恐怖,下垂的眼尾显得无辜。
“怎么怕我……之前吻你你都不推我……”
“我应该装得久一点对吧。”
“你喜欢吗?痴情的,可怜的人,是不是可以让你做任何事。”
他把陈嘉沐整个抱紧了,向后倒去,摔在墙边放着的包袱上。
好像回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只不过那次是在床上,这次是在地上。
“你想跑吗,”他呼吸声很重,就落在陈嘉沐耳侧,湿润的舌面舔着她的耳垂,尝到一点金属特有的味道,“我只是不想再配合你演戏了,嘉沐。”
“你会爱上一个杀了自己的人吗?”
陈嘉沐突然想起慕容锦。
她谨慎地摇了摇头,却听何钊压低的笑声:“嘉沐,你的信好可爱……提到我们婚约的时候,说以后要我做驸马的时候……你不会违约吧。”
陈嘉沐想说那都是以原身的视角写的,但她说不出口,何钊的一只手死死地捂着她的嘴,只能任由他掐着她的腰不让她起身。
“每一次她死去我就要跟着死去,被砍掉头的时候真的好疼。”
“她不会觉得疼吧?她什么都不记得,就只会说些漂亮话,还骂我是疯子……哈哈,真想杀了她。”
“你不知道我收到你的信时多开心……天长地久这种话,你是怎么写出来的?天长地久……”
“我猜你喜欢话本子里那种相爱的桥段,真可爱,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他的腿压着陈嘉沐的。
“我是不是不该说这些,你看,说了你就要逃走了。但我不想叫你从佳了。”
“喜欢我送的书吗,你给我读书的时候真的好美,妆花得像漆面剥落的佛像似的……”
“真想吻你……”
他的手往上摸,摸到陈嘉沐的眼下。
“又哭了。”
陈嘉沐终于能说话:“你画像不是爱她吗……”
何钊笑得更大声了:“没有对她的恨我早就疯了——凭什么她一死我就要跟着死,凭什么她什么都不记得?”
“嘉沐……我那天真怕把你吓跑了……但是你说不怕。”
“人活着要有支撑,嘉沐,每次活不下去了我就画一张。用刀把她捅烂了,太丑了,又要画新的一张盖住”
“好想亲手把她杀了。”
“嘉沐,你不会离开我,对吧?”
“天长地久,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