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灯火摇曳,素论坊内,女鸠凝神静待,刚刚派遣的那名情报员疾步归来,她目光如炬,亟待对方带回的消息。待那人靠近,她迫不及待地询问:“如何?你是否已将那至关重要的情报及时传递给了武侯?”
情报员面带庄重,恭声回答:“回小姐,属下不敢有丝毫懈怠,已将您详细交待的讯息一字不漏地转达给武侯大人,他对此极为重视,已即刻采取措施,严阵以待。”
女鸠闻之,微微颔首,眼底掠过一丝欣慰之色。她挥手示意:“很好,你做得很好。下去休息吧,接下来还需保持警惕,随时待命。”
“是,属下告退!”情报员恭敬一礼,悄然退去,留下室内的寂静与思索。
待那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女鸠转向一旁端坐的姐姐女房,目光中流露出困惑与焦虑:“姐姐,武侯虽已有所准备,但以其骄傲个性,恐难以完全遵循我们的建议。如此一来,岂非给赵梁的刺客留下可乘之机?我们该如何应对?”
女房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沉吟片刻,眸中闪烁着智者的冷静与深思:“妹妹所虑甚是。武侯确有傲骨,不易折服。然而,事态紧急,容不得半点疏忽。为防万一,我建议我们先秘密派遣一批人手,暗中守护在武侯身边,确保其安全无虞。至于后续行动,待阁主的进一步指示下达,再做调整。”
女鸠道:“可是姐姐,我们的人哪能保护得了武侯啊,不久前的守卫战已经把驻昆吾的所有轩辕阁的高手还有头领都调到桥山去了,如今我们的素论坊都已经没有多少人手了,武侯身边也不缺高手,我们有必要怎么做吗?”
女房静静地聆听着妹妹女鸠的担忧,眼中流露出一抹理解与包容的光芒。她深知,作为素论坊的掌舵人,每一步决策都关乎着门派的安危与声誉,而妹妹的顾虑,无疑源自那份对素论坊的深深热爱与责任。
“妹妹,你的心情我懂。”女房语气温柔,却字字掷地有声,“我们确实是在执行阁主的旨意,这一点毋庸置疑。至于素论坊的安危,你大可不必过于担忧。我并非草率行事,而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昆吾之内,谁人胆敢对我们素论坊有任何不轨之举?”
女鸠闻言,心中仍有些许忐忑,她焦急地追问:“姐姐,可是如果我们把大部分人力调去保护武侯,素论坊这边一旦有变故,我们如何应对?”
面对妹妹的质疑,女房并未动怒,反而微微一笑,那笑容中蕴含着无比的自信与坚定:“妹妹,你总是这般急性子。素论坊屹立昆吾多年,根基深厚,又有你我姐妹坐镇,何惧宵小之辈?我之所以如此安排,自有我的道理。你且放宽心,按我说的去做就是。”
女鸠见状,深知拗不过姐姐,只好嘟囔着:“好好好,阁主阁主,就知道阁主,喜欢就去告白啊,老是拿我撒气。”她边说边做出一个俏皮的鬼脸,随后气鼓鼓地离去,只留下女房在闺房中独自品味妹妹的抱怨。
“这丫头,真是口无遮拦。”女房看着妹妹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无奈又宠溺的微笑,心中却明白,妹妹的直言快语,恰恰是她最为欣赏之处。素论坊能在昆吾立足,离不开这对姐妹的默契配合,更离不开她们那份对阁主、对素论坊、对天下苍生的赤诚之心。
赵梁此刻却带领着仅剩的数百残兵,踏上了前往昆吾的坎坷之路。沿途,荒芜的景象与疲惫的队伍交织成一幅悲凉的画面,昭示着他们此前遭遇的惨烈战况。风尘仆仆的士兵们,衣衫褴褛,面带倦容,却仍紧紧跟随在赵梁身后,那是一种对统帅无言的忠诚与坚韧。
混奇手指划过地图,沉稳地分析道:“大人,沿此大道疾行十日,我们便可抵达昆吾。那里,或许能为我们带来一线生机。”
赵梁闻言,目光投向远方,深邃的眼眸中流转着复杂的情绪。他轻叹一口气,言语间满是无奈与自嘲:“谁能料想,短短一月,我赵梁从率两万大军气势磅礴地进攻桥山,竟落得如今仅余两百残兵败将的境地。世事无常,真乃莫大的讽刺。”
混奇听闻此言,宽慰道:“大人无需过于悲观。胜败乃兵家常事,只要统帅犹在,待时机成熟,大人定能重整旗鼓。”
赵梁听罢,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呵,混奇,你这是在安慰我还是在鼓舞士气?”言语间,虽带几分戏谑,却难掩内心的失落与迷茫。
“回大人,末将所说皆出自肺腑。”混奇正色回应,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信念,“大人,只要您在,我们就有希望。”
正当赵梁沉浸在对过往荣光的追忆与对未来的忧虑之中时,远方传来一阵清晰而有力的马蹄声,打破了队伍的沉寂。混奇双目一亮,兴奋地指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大人,是凤鸣沙堂主与冷月他们!”
赵梁闻声抬头,望向那逐渐清晰的骑马身影,眼中闪烁出惊喜之色,嘴角的笑意也变得真实而热烈:“哈哈哈……果然是凤鸣沙老弟,还有冷月!老弟,你们来了!”
当赵梁真的看到了凤鸣沙和冷月后老泪纵横,捂住凤鸣沙的手颤抖道:“我还以为你们都阵亡了。”
凤鸣沙道:“让老哥担心了,我没事,只是寒魄跟追命已经……”
“我知道…我知道,别在说了,我会替死去的弟兄们报仇的,你们还活着我就有了争取天下的信心,走、跟我一起去昆吾,先把兵权夺过来,然后才有资本跟姒葵还有成汤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