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山位于泗水县东部。以前这里只是一片荒郊野外,但在泗水县政府的规划下已经被改建成了一座公墓。
深秋时节,天气寒冷且刚下过雨,使得山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给人一种神秘梦幻的感觉。
在老张叔的带领下,江亭购买了纸钱,还带上父亲喜欢喝的酒和母亲喜爱的桂花糕,来到了父母的坟前。
他坚定地跪倒在地,轻抚着墓碑上父母的照片,脸上交织着复杂而坚定的表情,给人带来一种强烈的压力感。
“爸……妈……我来晚了!”江亭说出这句话时,心中充满了心酸、自责和沉痛。如果早点回来,也许父母就不会遭遇这样的事情了吧?
纸钱燃烧起来,渐渐化为了灰烬,又被风吹散在空中,如同飘舞的黑色蝴蝶。四周阴沉沉的,让人感到沉重的压抑。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
江亭将桂花糕摆在母亲墓碑前,接着打开了那瓶白酒,倒进杯子中,以此向父亲表示敬意。
此刻,他的心情复杂而悲痛,内心的波澜犹如翻江倒海般汹涌澎湃,让他有种想要痛哭的冲动。然而,他现在的这副躯体以及所承担的身份却不允许他流泪。
就在这时,“嗡——”一声引擎响动,三辆面包车驶进了梅山公墓。
车门打开,从中跳出一群身材魁梧、手持钢管、面目狰狞的大汉。
为首的那辆面包车上,下来了一个光头男子……
穿着花哨的衬衫,外面披着件皮大衣保暖,从长相来看,年纪大约四十来岁左右。
这个人,正是黄强。
在泗水县,他可是一位鼎鼎有名的暴发户。
他昂起脖子,挥动着手里的大金项链,腋下夹着个皮包,手指着不远处的那个江亭。
“是不是那个混蛋家伙?”
只见一个腿上打着石膏和绷带的男人,拄着双拐从面包车上下来,朝那边瞥了一眼,回应道:
“没错,就是他。”
“他旁边有个壮汉,非常能打,把我们几个兄弟都给收拾了,现在那个壮汉没在。”
“不在最好不过。”
黄强接过话头,点燃一支烟抽了一口说:“打了我的人,还口口声声让我去找他算账?”
“今天我倒是要见识见识,他娘的到底有多狂妄!”
嘴里嘟囔了几句脏话后,黄强带着他的手下气势汹汹地走向正在为双亲祭祀的江亭。远远地就能听到他们的脚步声。站在坟墓前的老张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得脸色苍白。
他本就是个忠厚老实的人,怎敢得罪黄强这样的恶霸,只能挤出笑容,迎上前去。“哎呀,这不是强哥吗?您怎么亲自来了啊。”
“滚!”
黄强傲慢地看了他一眼,连理都没理他。
身边的小弟也一样,直接把老张推开。
“嘿,你是来哭丧的吗?”
黄强走到江亭身边,仰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墓碑前的江亭,脸上满是戏谑的表情。
“这泗水县,有谁不知道我黄强?”
“你他娘倒是挺拽的?眼瞎了吗?连我黄强的手下都敢打,打了人还让我亲自来找你?”
“好啊,老子给你面子,特意跑这一趟。”
“砰——”
说着,黄强一脚踢在墓碑上,鞋底的烂泥把墓碑上的遗像糊得面目全非。
江亭:(沉默)
“跟老子我说话,你怎么哑巴了?”
黄强继续嚣张叫嚷,完全没把江亭放在眼里,然后他又看向了另一座墓碑上的遗像。
“嗯,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哦,想起来了,是在那次老城区拆迁的时候,那些跟我作对的人中的一员,对吧?”
“难不成这就是你的老子?呵,真是个短命鬼。”
黄强越骂越凶,却浑然不知自己正面对着何其可怕的存在,等待他的结局也将极其悲惨。
“是你指使手下拦截道路、暴力收费的?”
“也是你指使手下切断水电、暴力强拆的?”
终于,江亭开口了,话语间弥漫出浓浓的杀气,随着他的发言,周围瞬间被这股气息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