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福话音甫落,未待江亭回应是否胆敢侵犯秦家领地,便随手一翻,施展了一记修真秘法,掌力犹如狂涛拍岸般直冲江亭心胸。
“砰——”
沉闷的气浪回响,如同古岳撞击。
然而江亭纹丝未动,竟硬生生承受住了钟福的全力一击。
而反观钟福,则是满脸震惊,感觉自己的灵力仿佛撞上了铁板一般,无法穿透分毫。
江亭微挑剑眉,审视着钟福,语气中充满傲然:“果然不愧是金陵赫赫有名的秦家,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就算是身为管家的你,竟然也已达到了灵脉境的实力。”
“比起那些只有凡夫俗子之力的所谓高手,你的确要强大许多。但在我的眼中,也仅此而已。”
“仅仅是这样么?”
钟福拧紧双眉,眼镜滑落在地,当他再次凝视江亭时,满脸尽是不可置信之色。
就在一个月前,他才刚刚踏入灵脉境,本以为自此之后能在金陵所向披靡,现在想要先给江亭一个教训,却不料遭遇如此尴尬的局面。
那一拳全力轰出,江亭却是稳如磐石,纹丝未动。
这不禁令他心中疑惑:自己数载寒暑修炼的成果,莫非全都付诸东流,成了无用功?
正当钟福思绪纷飞之际,只听得江亭声音平淡却又森然响起:“轮到我了。”
伴随一声轰鸣,江亭右臂蕴藏着磅礴真元,猛力挥出一拳。
毫无防备的钟福被瞬间击飞,重重地砸在秦家大门之上,身形摇摇欲坠,几乎耗尽全身修为。
“咔嚓——”
钟福倒地,口中喷出一口逆血,脸色惨白如纸。他的左肩衣物破碎不堪,显露出胸口处一个深深凹陷的鲜红拳印。
目睹这一切的秦家长老们无不骇然失色。钟福好歹也是一名灵脉境高手,深藏不露。然而面对这位年轻人,竟然连一招都无法抵挡。
他们可以想象,若刚才那一拳打在钟福心脏位置,此刻的钟福恐怕早已陨落。
在场之人对江亭的实力惊叹不已,纷纷猜测这个年轻的修炼者,其背后所在的龙渊宗,是不是人人都是天纵奇才?
“钟叔,您没事吧?”秦朗匆忙赶到,迅速将钟福扶住。
“不妨事。”
钟福勉力摇头,试图让自己保持镇定。接着他看向江亭,呼吸急促地恳求道,“承蒙阁下手下留情,请您不要再踏入秦家一步。”
今日若是江亭强行闯入秦家,那么秦家多年在金陵累积的声望与名誉,必将毁于一旦。往后提及秦家之时,世人不再畏惧敬仰,反而将其视为笑柄,以此嘲讽贬低秦家在金陵的地位。
而这恰恰是钟福此刻最为忧虑之事。
面对这一群人,江亭眼神冰冷,言语间满是不屑:“金陵首屈一指的秦家,也不过如此,竟没有一位能够抵挡得住的人物?”
他目光如电,神色严峻,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出一种摄人心魄的压力。金陵秦家虽门庭显赫,但连他与典伟两人尚且无法阻挡,又如何去抵挡整个龙渊宗的势力呢?
金陵,叶氏仙府。
议事殿内,众多家族修炼者齐聚一堂,他们目光炯炯地凝视着一幅由灵光阵法投射出的画面,那画面中江亭在秦氏仙族的一举一动清晰可见。
“嗯...嗯...”
审视良久,叶氏宗族嫡系传人叶昊天,面庞上流露出愤懑与不甘的神色,口中发出一声轻叹:“怪不得他能够轻易镇压叶凌天,并且击退我叶氏门下的修士,原来修为早已达到了这样的境地。”
“昊天?”
叶氏仙府的执事长老叶春秋沉声询问:“你也是一位修真者,你觉得他的修为如今到了何种层次?”
叶昊天仔细揣摩片刻,答道:“据闻秦氏家仆钟福不久前刚刚突破元婴初期,却被他一招击败。”
“这么说来,他的修为恐怕已达元婴中期,秦氏的那些护山修士,在他面前只怕难以抵挡。”
“小小年纪,便已臻此境地,确非凡品。”叶春秋摇头感慨,内心深处也为之忧虑不已。
他始终无法忘记孙儿叶凌天陨落的那一幕,以及江亭是如何在叶凌天的葬礼上掀起轩然大波。
如今强敌当面,以叶氏仙府在金陵的势力,本应早早将其铲除以绝后患。然而江亭实力深不可测,背后更是有着强硬的靠山。
对此,叶氏仙府一时间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日益壮大,犹如一把悬在头顶的修罗斩魂剑,让整个叶氏宗族每日都处于惶恐不安之中。
“真是罪孽啊!”叶春秋心中哀叹,随即开口问道:“调动九天雷罚宗的事情进展如何了?”
“爷爷?”
叶昊天回答:“九天雷罚宗传来讯息,将于三日后派遣使团降临金陵,助我叶氏一臂之力。”
“如此甚好。”叶春秋满意的点点头。
但他却并不知晓,叶昊天误判了江亭的实力,竟将其视为仅达到元婴期的修士,殊不知江亭早已非吴下阿蒙,身为龙渊盟首领的他,又怎会是泛泛之辈?
即便叶氏仙府背后站着九天雷罚宗这样的强大势力,其结局恐怕亦难逃厄运……
此刻,秦氏仙府的大门外。
目睹自家培养的护山修士接二连三败北,秦朗脸色铁青,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江亭神情坚定,缓缓开口:“我此次前来之意已然明言,既然无人可挡,那么我……”
“慢着!”
一个沧桑有力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秦氏仙府的族长秦烈,身披灰褐色长袍,气势威严,迈着沉重步伐走出了秦家大门。
“爷爷?您怎么亲自出来了?”秦朗惊讶不已。
原本江亭希望逼迫秦烈出面,但现在秦烈真的出现,岂不是让人觉得秦氏族长毫无风骨?
然而,实属无奈之举。
作为秦氏仙府的族长,秦烈在金陵镇守数十年,今日却因一个青年才俊的压力,破例迈出家门。
百年老字号的牌坊被毁,
耗费重金栽培的护山修士竟然全无作用,
这让素有“镇南仙王”之称的秦烈情何以堪?
若是不亲眼见证这一切,难道还要等人打进家门口吗?
“年轻人。”秦烈沉声道……
在那恢弘壮丽的修真世界之中,“你为何胆敢毁我秦家仙令,且重伤我族修士?”秦家宗家长老秦烈,历经沧桑,修炼无数载,此时依旧保持着应有的镇定与内敛,宛如古潭之水,深不可测。
然而,他的眼神犹如鹰隼般锐利,甫一看到江亭,便察觉此青年非比寻常。
然而,对于秦烈的质问,江亭却不屑一顾,直接转向秦朗,语气淡漠地道:“秦烈?此事你还是去问你的孙子吧。”
“瞧瞧他究竟是做了何种滔天之事,今日若是不能妥善解决,恐怕你们秦家将引来灾祸。”江亭的话语,犹如寒风吹过,令在场疗伤的秦家长老们面面相觑,原本他们以为江亭在秦烈面前会有所收敛,但显然,他并未将秦烈放在眼中。
此人胆大妄为,视秦家如无物,即便在整个金陵城,也再无人能出其右。
“祖父……”
秦朗勉力挺直腰板,将先前发生的事简述一遍,并暗中向钟福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小心行事,以免事情泄露,给秦家带来污名。
秦烈闻之,立刻显露出身为秦家宗家长老的威严,尽力为孙子辩解。
“我秦烈是何等人也?”
“怎可能教导出如此荒唐的后代?”
“绝对不可能!”
这四个字掷地有声,任何人都能看出秦家上下一心,品行端正,坚毅不屈。
然而江亭却反驳道:“在我看来,万事皆有可能,尤其当诸多证据确凿无疑之时。”
“前辈,你今日真要逼迫于我吗?”
秦烈背手而立,满脸严肃,坚定地说:“我愿以我秦烈的修真元灵起誓……”
“……我孙儿秦朗,明心见性,修为磊落,决计不会做出这般下作之事!”
秦朗沉默不语,心中五味杂陈。他万万没想到,只因一名女子之事,秦家竟陷入如此困境:仙令破碎,家族修士受伤,乃至宗家长老不惜以元灵担保。
“祖父?”
“您何苦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