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霍齐琛的话,黎晚音只觉得颇有几分哭笑不得。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位大少爷还有这么严重的大男子主义,女孩子化个妆怎么了,怎么就跟招人不招人扯上了关系?
晨间的风徐徐吹拂,冬季难得有如此柔和温暖的阳光,照在人身上,让人遍体都生出一种很舒服的暖意。
也许是此刻的阳光太和徐,又或许是黎晚音今天化了个美美的妆,心情不错,她并没有对霍齐琛欠扁又爹味十足的话语生出多少反感,只是勾起嘴角清淡一笑,十分温和地说:“霍总,淡妆示人是女孩子和其他人交往之间很基本的礼节,我化个妆去公司,没有其他意思,纯粹尊重同事。”
说着,黎晚音停顿了下,弯下腰将自己的脸蛋朝车窗内凑得更近,就是要让霍齐琛看清楚自己毫无瑕疵的精致妆容,眨眨眼睛,道:“而且霍总,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化妆之后的样子难道不好看吗?”
霍齐琛脸色还是冷冷的,面无表情地质问:“既然你爱美,喜欢化妆,那为什么从来不在我面前这么精心地打扮?”
黎晚音默了默,觉得这位大佬的思维有时候真是难以理解。
她着实无奈地说:“自从结婚以后,我们两个都很忙,每天都几乎是晚上才能见面,谁大晚上专程化个妆呀。”
“平时跟我出去的时候,也不见你多用心地收拾自己。”霍齐琛说着,目光直勾勾地在她脸上端详,又缓慢挑了下眉,道,“看来在黎小姐心里,我这个丈夫的地位,还不如你们公司那些既不沾亲又不带故的同事。”
这倒……是事实。
黎晚音这人其实挺懒的,虽然化妆技术不错,但她总是嫌往脸上扑粉描眉太麻烦,仗着天生丽质皮肤好,经常洗个头发涂个防晒便出门见人。
黎晚音在脑海中仔细回忆着,发现,自己在霍齐琛面前化妆的次数确实屈指可数,而专程为他化妆的机会更是少得可怜,貌似就只有相亲当日,和领证当天。
想到这里,黎晚音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尴尬,连带着又有那么丁点诡异的心虚。
她忽然意识到,这么久以来,这个英俊男人在她心中的定位,一直是个联姻的丈夫,一个位高权重的顶级豪门贵公子,一个可以轻而易举动摇她人生的上位者,甚至是一个技术好身材好模样也绝佳的床伴炮友。
却从来不是一个能够她精心认真化一次妆,期盼得到他一句赞美的“悦己者”,一个恋人。
说来如何不让让人唏嘘的。
她和霍齐琛,肉体关系已经突飞猛进到顶峰,每晚都在做男人和女人之间最亲密的事,合二为一,可那些抵死缠绵鱼水之欢,更像是每日固定的涨潮,待潮水褪去,便裸露出死气沉沉的沙滩,所有虚幻亲密的表象也都化为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