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音脸蛋又是一阵热,想嘴他两句这个时候还满嘴胡言乱语没个正形,可刚要开口,一阵手机铃声却从手提包里传出。
是黎晚音的手机响了。
黎晚音把手机拿出来,看眼来电显示,见是卢肖肖打的。
她接听起来,“喂肖肖,怎么了?”
“听老何说你身体不舒服请假了?”卢肖肖的嗓门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听上去一惊一乍的,分贝很高,言辞间尽是担忧,“什么情况?”
黎晚音听完顿了下,目光往黎父黎母的方向瞄了几眼,见两人都没有关注自己,这才背过身,把口罩重新戴好,低声回话:“没什么事,就是得了点小感冒,不是什么大问题。”
“没大问题就好。”卢肖肖松了口气,顿了下,又问,“那你现在是在家里休息?”
“我奶奶生病了。”黎晚音语气沉重几分,“我们全家现在都在医院里,等着我奶奶从手术室出来。”
听筒那边的卢肖肖闻言颇有几分惊愕,她知道黎晚音和黎奶奶的感情很好,担心地问:“怎么还要做手术啊?是很严重的病吗?”
黎晚音说:“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哦。”卢肖肖沉默了两秒钟,又强挤出个笑容,安慰道,“没事的,老年人偶尔生病住院很正常,黎奶奶平时又要练书法又要打太极,身子骨硬朗得很,肯定过一会儿就平平安安地出来了。”
卢肖肖担心黎晚音现在的状态,迟疑须臾,又问:“要不我现在请个假来医院陪你吧?你把地址发给我。”
“不用。”黎晚音婉拒了好友的好意,“我爸妈我姐姐都在。”
说到这里,她又悄悄看了眼一旁西服笔挺的高大男人,轻声补充,“霍齐琛也在。”
“好吧。”听见霍齐琛也陪在黎晚音身旁,卢肖肖放心几分,又问道,“那下午的会议你还能照常参加吗?”
听见这话,黎晚音这才如梦初醒,猛地一拍脑门儿——想起来了。早上的老何才给她下过任务,让她代表卡秀去参加一个什么文创研讨会。
按理说,老何亲自下的命令,黎晚音自然没有理由拒绝。可眼下的情况着实特殊,奶奶还在手术台上躺着,她心乱如麻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哪里还有心情去参加什么文创会?
黎晚音犹豫起来,道:“看情况吧,要是奶奶的手术一切顺利,我就……”
“你还是在医院待着吧。”卢肖肖打断她,“下午的会让其他人去。你要是心情不好不方便跟老何打电话,就我去帮你说。谁家不会遇上点突发状况,老何会理解的。”
黎晚音十分动容。她和卢肖肖是多年的挚友,这些年里,每当黎晚音遭遇一些生活上的难题与困境时,卢肖肖就像一场及时雨,总能在关键时刻关心她,鼓励她,为她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黎晚音说:“谢谢你,肖肖。”
“咱们两个是什么关系,说谢谢是不是就有点把我当外人了呀。”卢肖肖很仗义,“就这样吧,你安心在医院陪着你奶奶,今天别管工作上的事。”
“嗯。”
挂断电话,黎晚音头靠在墙上发了会儿呆,思绪逐渐便进入到放空状态。本就感冒未愈,加上刚才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没一会儿,一阵困意袭来,她闭上眼准备小憩片刻,谁知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