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旁边暖暖的,是牧蒙谢让从后背抱着我。
他忍得很辛苦,估计是瘾犯了。
「忍一忍,我给你去熬点药。」我拍拍他提醒放手。
给他熬了药,喝完重新睡下。
看着他熟睡的脸,我重新找了床被子,在旁边的暖榻上睡下。
次日他也没有再发狂。
夜里同样犯瘾了,在他进东厢房前,我便起来给他把熬好的药端来。
他喝完便睡在我床上,双眼期待地看着我,像是等我睡他旁边。
而我并没有在他的期待中睡床上,而是像昨日一样,在床旁边的暖榻上睡。
接下来五六日,他的犯瘾的程度总算没有那么严重了,可以去议事堂讨论国事。
确认他已无大碍,我提议带着双胞胎到宫外的太子府居住。
「不行。泰儿和安儿已经习惯在这宫里生活,你就在宫里,还可以陪康儿。」牧蒙谢让否定道。
他说的理由很正当,于是,我还是回到留云殿,住在东厢房里。
嬷嬷以为我是因为柔儿的事,不愿和牧蒙谢让同房。
其实不然。
我仔细想过,为何如今如此抵触和他同房?
第一,虽然我从没有期待过,牧蒙谢让这辈子只守着我一个人。
不管是谁,世间会守着同一个女子过一辈子的男人如凤毛麟角,我从来不做不切实际的幻想。
但是,我确实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我确实膈应和他的其他女人用同一间卧房。
其二,牧蒙谢让心里,应该也膈应我和言镇的事。
虽然去夏国时被囚禁非我所愿,可事实已然是事实。
与其和牧蒙谢让相看两厌,不如分开来住、互不打扰。
其三,也是最主要的原因,只是因为我的身体越来越差,已有死脉之相。
当年师父临走前,叫我把过他老人家的脉,还让我记住那就是死脉。
而如今,我自己的脉象虽不完全是死脉,但是估计离死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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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晚上,牧蒙谢让仍然会来东厢房躺在我旁边,即使什么也不做,我也会醒来。
然后我便下床,转移到软榻上,和他分开睡。
「就那么嫌弃我了吗?」他在床上默默问。
我没有回答。
总不能告诉他,我快死了,身体一碰就会疼痛。
我并不习惯要死要活的告别。
就算告诉他也没用,反而会多很多麻烦。
我可不希望最后的日子还要被他盯着、缠着,我还有很多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