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灵枳连跑带扑地闯进来,拉长声音哭喊着,硬是把手缩袖子里学着戏台上的模样一丢。
“大事不好了~”说一句话要升十八个调子,然后一下扑到东若面前。
被东若不着痕迹地推开:“什么事不好了?”
惊得在医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夏知寒被小医童扶着出来,转眼就看见了站在人群中的乔黄。
他虽然偷偷吩咐乔黄骗灵枳,但她表现得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乔黄见夏知寒在看他,便冲夏知寒自信地眨了一下眼睛。
此时也没办法了,夏知寒看着全是表演痕迹的灵枳,只能暗自祈祷。
吴亮和那黑汉子看着眼前一哭二闹的女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幸运的是灵枳没让他们等太久,就说出了自己的台词。
只见灵枳翘起兰花指,遮着脸娇滴滴地说:“大当家~小女子有事禀报。”
灵枳爱看话本他是知道的,但是这戏瘾有点大了。
夏知寒默默看着,没有出声。
“那我建议你好好说话,不然我会忍不住捏爆你的头。”东若扶着腰间的刀,微笑着说。
“哦,主要是这个……”灵枳干咳一声站起来,声音立刻恢复了正常,看着夏知寒:“这事儿和夫人有关。”
“夫人?”东若疑惑地看了一眼夏知寒。
夏知寒心中一跳,如果灵枳对将事情如实相告,那他……
夏知寒抬起头,柔柔一问:“不知发生了何事?”
“就是——夫人今早穿坏的衣服啊,”灵枳一拍脑袋,说话喘大气差点没给人吓死。
“我刚才给夫人洗衣服的时候,发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哦?”东若走过来几步,牵住夏知寒冰凉的手,“继续说。”
外面的人也安静下来,竖起耳朵。
“今天早上夫人的衣服挂了一条口子便换下来了,我正巧就收去洗了,前头我洗衣服的时候还好好的。”
“轮到这件衣服的时候,我便把它摊在水上,突然!”
“今天阴天可是偏偏那一刻,一道光打下来,照着洗衣盆里。”
“您猜怎么着?嘿!那光偏偏就照过那条缝隙,在盆底印出水影。”
“我知道,水影也不奇怪,但是偏偏呐,那水影歪歪扭扭,我定睛一看,居然是个凶字!”
一番话说得跌宕起伏,众人听得津津有味。
灵枳一拍大腿,讲得那是慷慨激昂:“我正寻思着怎么个事儿,这时候阿乔过来说,夫人摔了!”
“那凶兆肯定就是在预示这个!但我越琢磨越不对,夫人在山寨好好的,也没有招惹什么。”
“怎么就突然让夫人遭了凶了?夫人,你前几日可有什么不适,今日又是如何摔着了?”
来了……
夏知寒颦眉:“我日前也无什么不适,今日在校场摔了,只因心中忽然慌乱,像是突然绊到了什么,腿一软便……”
说着,他像是后怕地捂着胸口,眸中水波荡漾:“多亏了吴先生和阿若。”
见众人都看过来,吴亮心中一跳,不安的感觉一闪而逝,他揖手,恭敬道:“夫人言重了。”
“你不是说昨晚做噩梦了吗?”东若听着二人一说,皱着眉询问道:“你昨夜梦见两颗火球冲你而来,莫不是冲撞了你?”
昨夜?两颗火球?
忽然,众人的眼神扫过吴亮二人,这俩不就是昨日来的吗?莫非?
见众人目光迟疑,吴亮暗叫,这才明白他是入了旁人的局。
只是他们二人才来于此,到底得罪了何方高人?
莫不是大当家不想淌这浑水,要赶他们走?
吴亮看着东若握着夏知寒的手低声安慰,又觉不对。
如果大当家不满,何必用这等手段落人口舌?
倒像是……有人希望大当家赶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