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百余人,通通加入了斩虬寨。
不仅如此,每一天,山寨都还在不断添加新的人。
那些当家从几号排到了几十号,但所幸,东若掌握的权重远比他们高。
斩虬寨忽然肆无忌惮地极速壮大起来,它毫无节制地充填着自己,变得庞大而杂乱。
斩虬寨的人愈发多了,原本静谧祥和的山林也变得喧嚣吵闹。
宋川流打完那一架以后,再也没有出现,山寨大小事务,都与他无关。
午后的天空阴沉沉的,风刮得很大,乌云堆积着,像是要下一场大雨。
夏知寒有些担忧,水稻已经长出沉甸甸的穗,不知能否等到丰收。
秋天会有一场劫掠,东若召集了人手,正在安排人分管寨中的事情。
虽然东若他们眼看只有四人,但是库房军械、匪兵粮食,都被他们牢牢掌握在手里,其他人虽然眼馋,却也知动不得。
听说吴亮去拜访了宋当家,但是没能进屋。
雨自来不会一下落下。
先是乌云累积,然后是点滴试探,在地上点出一个个圆圆的水痕,看起来似乎轻轻松松。
夏知寒站在门口,伸手接住一滴雨,打在手上的力气很小,很是无害。
一滴接一滴,速度快了起来。
只在夏知寒皱眉的功夫,便忽然倾盆而下,剧烈地打在房顶,“嗒嗒嗒嗒”像急促的战鼓。
地面不一会儿就形成小小的池塘,溅起大朵的水花。
雨下得太大,微微弯曲的手掌被击打得有些微痛意,掌心的凹处很快便装不下那一汪水,顺着手臂流下来,打湿了衣裳。
“夏公子,小心着凉。”灵枳不知去哪儿了,只能由守卫站在屋檐下低声劝道。
夏知寒收回手:“秋日的雨,都这么大吗?”
“不,这么大的雨许久未见了,幸好我们是在山上,水不容易堆积。”守卫低头回答。
“若是在山下,定然会有一场水患。”
空气里慢慢有了些湿润的腥味,不知是雨水还是泡胀的土壤的味道。
外面又刮起了风,将雨水扬了起来。
感受到雨水沉重地打在身上,守卫挡在夏知寒前面,免得他被打湿:“夏公子请进去吧,这里湿气重。”
守卫的头发似乎也有些湿了,夏知寒带他进入了屋内,给了他一块布:“擦擦吧。”
“多谢夏公子。”
不知是不是错觉,自从那天夏知寒孤身闯入会客室以后,山寨的人似乎都对他恭敬许多。
连灵枳都收回了调笑似的“夫人”称呼,改而唤他“夏公子”。
就好像从前他只是东若的附庸,如今在斩虬寨也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原以为这是场急雨,不曾想一个时辰过去,雨丝毫没有变小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
东若的木屋在寨子中心的必经之道上,听见外面忽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夏知寒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只过了一会,东若突然回来:“刚才有人来报,山下的村庄遭了灾,我要带人去看看。”
“你……”留在这里。
“我和你一起去!”夏知寒焦急地打断东若的话:“若有官兵,我……我说不定能帮上忙。”
村落遇灾,朝廷定然会派人来救助,如果两方人马碰上,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