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专程送伞,只带一把伞的?”
“一时着急,忘了。”
“咱们的郡王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戚月胡乱的擦了擦脸,拿着画轴离开了暗处:“向你打听个事?”
姜予安卸下自己的披风,披到了戚月身上,两人一同向屋外走去。
“仙云阁曾住着历朝最受宠的妃子,宁淑妃,她死后这里便一直空着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问这个?”
“你手里拿着的不正是宁淑妃的画像吗?”姜予安指了指旁边的题词。
戚月忙将画轴卷起,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警觉已经退化到这种地步了?
“你能拿到萧淑妃的其他画像吗?”
姜予安摇头:“关于萧淑妃的东西,早在十几年前就被太后命人烧了个干净,你这副应该是有人故意藏起来,因而躲过一劫。”
戚月脑海里突然闪过宇皇后那张脸:“你应该见过宇皇后的字吧!”
姜予安拿过细细观摩得出结论:“的确是出自她之手。”
那么宇皇后的话便不是假话,檀木簪真是宁淑妃给出去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们站在对立面,姜予安你会不会后悔认识了我?”
两人对视良久,姜予安眼里划过失落,他哑着嗓道:“你终究还是不相信我。”
“我、我……”
这宁淑妃如果真是宁檬。
如果渣帝真杀害了宁檬。
那么自己一定会了结那狗皇帝的性命!
“雨好像小了,我先去找太子妃换套衣裙去。”
戚月说完跑进了细雨里,留下独自撑伞的少年郎。
伞沿遮住了双眼,他就那么呆呆的站在原地。
跑到廊桥,戚月终是于心不忍,笑着嚷道:“干嘛呢?你先去太子寝殿等我呀!”
“好。”
油纸伞扬起露出眉梢,姜予安脚步轻快,沿着生苔藓的青石板小路走去。
少年就是少年,再装得成熟又怎样,还不是孩子心性。
戚月摇摇头,刚准备走,一位小公公打扮的人叫住了她。
“县主,你的东西掉了。”
她不解的接过小公公手里的方帕:“着不是我的,我不用绣花的手绢。”
那公公说了句“县主可能记岔了吧!这怎么可能不是县主的呢?”便离开了此地。
戚月捏着绣了兰花的帕子揉搓,脑海里混乱一片。
如果这里不是一场梦,那么所谓的望舒族便同她一样是来自未来,或许还是老熟人。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他们是靠时光机而来,而自己则是魂穿。
那么现在只要知道宁淑妃是不是宁檬,长久以来的困惑就能彻底解开……
不知还何时就进了曾住过的院落,一声县主才将她唤回。
“县主,您走后,太子妃命人将这里保留着原样,说您来的时候才不会觉得拘束。”
曾经侍候过她的大宫女,将她带至屏风后。
“县主,衣服放床上了,奴先行退下。”
戚月点头,没想到自己的习惯这些宫女还熟记着。
她不习惯宽大的广袖,顺手拈来一跟绸缎当做攀博使用。
待着装规整便准备前去探望太子,余光瞥见随手丢在床头的方帕,想了想还是揣进了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