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温嗣音还想连着那个黑袍男人一起揍。
之前的世界里他次次偷袭自己,甚至夺走了自己的初吻,一桩桩一件件,他能记一辈子。
“怎么了?不是画画吗?”看到温嗣音站在艾兰身边,拿着画具走出来的秦怀钰有些疑惑。
温嗣音淡定摇头:“没事没事,走吧哥哥。”
艾兰身上衣服穿得板正整齐,他踹出来的那点淤青被遮盖得很好。
温嗣音领着秦怀钰来到自己经常画画的地方,这会天色暗沉,全然没有上次画时的那股子阳光明媚的感觉。
之前那张有些皱的画被夹在画板的左上角,以作参考。
温嗣音其实是能够重新再画一幅的,但他不想这样做。
这幅画,大概是翟医生死前看过的最后一张了。
温嗣音抬眼看向前方因为乌云而有些灰蒙的景色,又看看参考画上鲜艳明亮的色彩。
“我不想画了。”温嗣音将笔放进洗笔筒里,随后将画了一半的画纸取下揉成一团。他下意识想扔到草坪上,反正平时也有专人清理。
但看看干净的地面,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手里的纸团。
纠结了一会,他看向秦怀钰。
“怀钰哥哥,我们进去吧。不好意思噢,让你把画具拿出来又没有用多久。”
小男孩看起来很愧疚,他右手攥着纸团,左手下意识地轻捻衣角。
“为什么不想画了?”秦怀钰伸手接过他掌心的纸团,下一秒,纸团瞬间消失。
“哇……”温嗣音的语气又活泼了点,他眨着星星眼崇拜地看向秦怀钰:“怀钰哥哥,你还会魔术吗?”
厄尔斯特最不缺的就是魔术师,温嗣音最开始还提的起一些兴趣。
直到后来他每次对魔术师投去崇拜眼神时,艾兰就会站在一旁详细拆穿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久而久之,温嗣音渐渐对魔术不感兴趣了。
但是秦怀钰刚刚的魔术他看不出一点破绽,艾兰估计也看不出来。
不过比起魔术这个词,温嗣音更倾向于描述成魔法。
但是魔法这个名称,他只从古老的书籍中看过。
当然,需要通过艾兰念出来,五岁的小朋友怎么会认识那么多复杂的字句呢?
“算是魔术吧。”秦怀钰点头算作是回答了温嗣音的问题,而后他又提醒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小孩子的忘性大,刚刚还充满忧愁的小脸早就开朗起来,哪里还记得自己前面说过的话。
“为什么不想画了?”他一板一眼地再次重复这个问题,答案显而易见。
“我画这个就会想起翟医生,可是他已经死了……”
温嗣音感觉自己是没有什么表情的,但秦怀钰的眼中,便是小男孩木着脸呆愣地流下眼泪。
他纠结很久,还是将随身带着的手帕贴近温嗣音的眼下,将泪水擦干。
手帕像是有种特殊的魔力,泪水被擦干,连带着温嗣音刚刚沮丧低落的情绪也恢复了很多。
“谢谢怀钰哥哥……我现在活着的朋友,只有你和艾兰了。”
秦怀钰瞥了艾兰一眼,还是告诫了一番:“别太信任任何人。”
没想到温嗣音根本没想到其他人,而是直接问秦怀钰:“哥哥你也不能吗?”
“……”秦怀钰又又又沉默了,这放在对快穿局任何一个系统或宿主那都是正常现象。
但在温嗣音面前,秦怀钰总是要绞尽脑汁思考怎么回答。
不回答的话,怕小孩难过,认为自己不理他。
回答的话,他又不知道怎么回答会好些。
最后,秦怀钰还是选择诚恳回答:“谁都不能相信,我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