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去知青点放酸枣的时候,张冲对他们说,屋子里面已经堆了很多了,再搞两三天估计就放不下了,他们得想办法了。
金波就告诉了师傅自己的想法,张冲听听,无可奈何的点点头,他也不想打击这三个娃娃的积极性。
本来以为就一点,没有想到还挺不少。
离开学校后的第四天,三人来到了学校,上了一天的课。下午的时候,又结伴去请假。老师很诧异,不是刚请完假,怎上了一天又请假。
三人讲出了事先编好的说辞。
金波的父亲是司机,跑车在外。家里的活原来都是金波妈在干,可是上周不小心闪到了腰,家里连水都没有人担,更别说自留地的活了。
原来以为三天就好了,结果还不行。金波的妹妹还小,干不了活,就得靠金波这个小男子汉。
可是金波也还是个孩子,所以好朋友要互相帮忙,所以是哪个人决定再请假两天。因为第三天是周末休息。
老师听的直摇头,但还是同意了。
三个人又获得了两天的假期。真是逃学爽,编假话逃学,爽上加爽。他们也看出来,老师已经怀疑他们的理由了,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
事情发生在第六天,中午他们去知青点的时候,遇到了少平的二爸,村子里的“职业革命家”,孙玉亭,这家伙还高高兴兴的和润生打招呼,问他们怎么没上学,他就说老师今天有事,休息一天,所以上山摘酸枣吃了。
本来以为事情就过去了。
结果润生晚上回家的时候,发现孙玉亭也在他们家,好像和田福堂在商量着什么。
孙玉亭高兴的招呼润生:“回来了,我正给你爸汇报工作呢,你和少平、金波在山上玩的怎么样,摘了多少酸枣,拿出来尝尝。”
田福堂一听就愣了:“你个碎娃,不是上学去了吗,怎么还跑山上摘酸枣了,还和孙玉厚家的二小子一起。”
润生顿时惆怅了。田福堂很少这么对他发火。
孙玉亭一听,也知道自己多嘴了。润生就赶紧补救,“到学校后,才知道老师有事,让上自习,下午还是劳动,就提前跑了。”
田福堂气还很大:“就不用好好学习,将来回来当农民,累不死你。”
润生没有再接话,听田福堂继续说:“以后少和孙少安他们家人打交道。”
润生才知道,原来是在生孙少安的气,看来还气的不轻。可是田福堂忽略了眼前的孙玉亭正是孙少安嫡亲的二爸。
或许也不是忽略,只是他们确实完全不像是一家人。
润生点了点头,赶紧溜,田福堂正在气头上,越争辩,气氛越紧张。
后来才知道,因为最近“农业学大寨”的问题,孙少安和田福堂的分歧很大,田福堂主张声势搞大,做典型。
孙少安和二队长金俊海认为,年年学大寨,生活还是一样的穷,应付下上面检查就行了。还是地里活要紧,正是秋收的重要时候,庄稼耽误不起。
而且村里的干部除了孙玉亭无条件支持他外,其他的都态度暧昧。这让近20年来在村里说一不二的田福堂感到深深的危机。
所以听到孙少平的名字,才发了那么大火。
看来得抓紧进行后续计划了,以田福堂目前和孙少安的关系。姐姐润叶想和少安在一起,难度只会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