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听越觉得目清神明,心旷神怡。
待到一曲终了,君怀渊又闻到了先前短暂嗅到的那股清雅花香。
“姑娘用的什么熏香?”君怀渊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他为什么要打听郁念白用什么熏香。
对着一个女子打听这么私密的事情。
他从前从未有过这样失礼的举动。
果然,郁念白很是不高兴的说,“公子一向这样莽撞失礼的吗?”
君怀渊还没来得及道歉,郁念白忽又展颜一笑,笑颜如花,“不过公子问我这事,我很是开心。”
道歉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君怀渊还没咽下去那半截话,郁念白再一次转变了态度,“但是公子问的这么直白,我还是觉得很难为情。”
哪里有难为情的样子?
而且上一句不是还说,很开心吗?
不知为何,明明郁念白说话颠三倒四,态度反复无常,可是君怀渊居然诡异的理解了郁念白说的每一句话背后的逻辑。
郁念白说君怀渊莽撞失礼,是她觉得君怀渊对随意哪位女子都这样打听。
郁念白说自己很是开心,是因为君怀渊问自己这样私密的事情,她觉得亲密。
郁念白说觉得自己很是难为情……
如果君怀渊所料不差,应该是郁念白要向自己提要求了。
果不其然,郁念白下一句就是,“公子可得补偿我。”
“……姑娘请说。”
君怀渊自知是辩不过郁念白了,只得无奈开口。
“暂时还没想好,待我想好了,再说给公子吧。”眨了眨眼,郁念白似是真没想好。
“……好。”
“我并未用什么熏香。”
是先前君怀渊问的问题,郁念白又答复了。
君怀渊觉得,只要郁念白想,她大概可以一直说下去,无论有话题还是没话题,不论是多久前的话题。
“不过公子若是闻到有花香,大越是因为我身上染了鸢尾花的气息。”
心里还没感叹完,君怀渊就听郁念白说。
“鸢尾花?”君怀渊没怎么听过这个花的名字。
“公子不曾见过?”郁念白伸手从怀里拿出一方手帕。
“这就是鸢尾花。”
君怀渊避着一段距离,看见了那方手帕上绣的花样。
是紫色的花朵,花叶舒展,栩栩如生。
见君怀渊看手帕看的认真,郁念白忽得抖一下帕子,将君怀渊吓得后退半步。
看着郁念白浅笑的模样,君怀渊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绝医谷里成片成片的鸢尾花,想来应该是它的气息。”郁念白理了理手帕,“我回扬州城时移栽了一盆带回,公子要是喜欢我可以送给公子。”
君怀渊摇头,“姑娘自己留着就是。”
“也好。”
“鸢尾虽说可以入药,但是不了解其药性者,反倒容易被其毒性所伤。”
君怀渊反问,“毒?”
“就是毒。”
郁念白当着君怀渊的面,将整理好的手帕放进怀中。她微微拉开衣襟,故意缓慢的贴身放好手帕。
侧过脸,君怀渊避开视线。
见他这样,郁念白又笑,只不过这次却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鸢尾性寒,是药也是毒,公子如若见到了,可得小心防备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