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是郁念白瞎说的。她修习的武功至阴,对自身损伤极大,所以导致了面容古怪,经脉气脉与常人不同。
这芸芸凡心阴阳平衡,最能理顺她体内的极度阴寒气。
“芸芸凡心?”君怀渊微微惊讶,“没想到还有人知道它的存在。”
郁念白纳闷,“你也知道吗?”
说完,郁念白就觉得不对劲,别是那么巧,刚好君怀渊就知道这心法在哪里吧?
“我知道。”君怀渊轻柔声音,“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它在哪里。”
“在哪里?”郁念白下意识反问。
“就在君家庄。”君怀渊也觉得无巧不成书,他认真对郁念白道,“你若是需要,我可以给你。”
“……”
这君家庄还真是躲不过去了。
郁念白心情复杂,她是真不想去,可是也是真的馋心法。
“很快的。”君怀渊努力劝说郁念白,“我们就停留两三天就好了。”
郁念白复杂的看一眼君怀渊,为什么他现在和自己说话的语气这么老夫老妻?
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
“那……那我们可一定要快点啊。”
“我保证!”
……
李双溪得知郁念白要走了的时候懵懵的,“啊?”
这也太突然了。
突然的就像郁念白忽然一夜来找她,说可以为她祛余毒一样。
毫无预兆。
李双溪讷讷道,“我还没准备好酬金。”
郁念白笑了,“我不用你的酬金。”
“那郁姐姐岂不是吃亏了?”李双溪坚决摇头。
“我没有吃亏。”郁念白摸摸李双溪的额发,“这对我来讲算是一件力所能及的小事?”
况且蜃宫什么没有,她本就不缺那些东西。
捏了捏李双溪的脸颊,郁念白道,“放心吧,你不会有事的。”
等到第二日,李双溪发现郁念白是和君怀渊一起离开的时候,一双眼睛在二人身上直勾勾的来回,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
“我已经写了信给表弟,他大约今日晌午就到。”君怀渊短短一句话就让李双溪老实了。
李双溪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什么?!”
她还没做好准备告诉家人这件事呢!
“我没有写你的事情,我只说我有事要离开,请他回来帮忙照顾。”
君怀渊又道,“你可以继续戴面纱。”
李双溪一噎,这是关键吗?!
“为什么要告诉我哥!”李双溪很不满,李双淮就比早那么一点点时间出生就成了她哥哥,还成天管着自己,跟在她身后,跟个跟屁虫似的!
“这里人多眼杂,总要有人保护你。”君怀渊却没有依从李双溪的任性,“你身边不能一个会武功的人都没有。”
李双溪声音小了下去。
君怀渊笑着说,“他已经到了。”
“糟糕!”李双溪双手遮住脸,急匆匆的往屋里跑,她这几天都没有佩戴面纱的习惯呢!
“李双溪!”李双淮追着李双溪而去,“你跑什么?!”
郁念白站在君怀渊身侧,觉得眼前这一幕似乎似曾相识。
这不是他们在比武招亲时初见的场景吗?
不过短短一段时日,却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走吧。”
君怀渊侧过身,他已经先行下了台阶两步步,见郁念白没动,于是仰头看她。
郁念白立在台阶上,她忽然心中一动,她问道,“君家庄会有萤火吗?”
“萤火?”君怀渊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没有。”
“不过你若是喜欢的话,我可以去别的地方抓几只回君家庄养……”
郁念白见君怀渊说的认真,于是快步下了台阶,顺路牵起他的手,打断道,“好了好了!不用这么麻烦!”
被郁念白牵着下山,君怀渊慢步跟在后。
看着二人双手,君怀渊又听郁念白传话来道,“我也不是喜欢萤火。”
“只是喜欢和你一起。”
……
坐在马车上时,君怀渊还在咀嚼郁念白先前的这句话。
越咀嚼,越觉得甜。
甜丝丝的感觉好像蔓延到了心坎儿。
奇奇怪怪的感受。
郁念欢坐在马车外,她死活不肯进去。
“晕、要吐。”
郁念欢抗拒的坐在外面。
因为郁念白“不会武功”,所以君怀渊找了马车来代步。
郁念白很满意,慢悠悠的去,一路上还能游山玩水。
郁念欢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她搓了搓手臂,盯着不知道哪处发呆。
马车里,郁念白对着一桌案的油纸包上的糕点品尝。
都是她刚刚在路过的镇上买的点心。
小心的捻起一块喂到君怀渊嘴边,君怀渊不好拒绝,其实根本不想拒绝。
尝了一口。
郁念白追问道,“味道怎么样?”
“很甜。”君怀渊如实讲,甚至还有点甜过头了。
“那这个呢?”郁念白又换了一种口味喂君怀渊。
见君怀渊一点一点吃完,郁念白期待的看着他。
“嗯,也很甜。”君怀渊还是如实说。
小镇子上的糕点都要做的格外甜才有人买。
糖很难得,平时就很少能吃到,糕点做甜一点会更吸引人来买。
为了追求甜,是会忽略掉其他的口感层次。
郁念白买之前就尝过了这些糕点,她把每一种都喂君怀渊尝过后,问道,“哪一个最甜?”
君怀渊顿了一顿,这是什么考法?
“问你呢。”郁念白推搡了君怀渊一把,“不记得了?那要不然再尝一遍?”
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君怀渊连忙出言,“这个最甜。”
再吃一遍,君怀渊觉得自己要被齁死、噎死了。
郁念白顺着君怀渊手指的方向捻起糕点尝了尝。
心里记下味道甜度,又问,“哪一个是您能接受的甜?”
“这个。”君怀渊乖乖指了指,“再更淡一点会更好。”
郁念白又尝了下味道,心里记下了味道。
心里有了参考,也有了把握,于是颇有兴致的说,“能到了下个城镇,我借厨房为你做盘糕点,你尝尝看好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