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收拾好厨房,阮赴今带着阮霁禾回家睡。
洗过澡后,她才想起周刑的消息,回了个“好的”,正要切出去,周刑秒回。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您。]
阮赴今发了个问号,周刑犹豫了一阵,告诉她:
[昨天我回家一次,路过家属院的时候去看了叔叔和阿姨,阿姨摔伤了脚,叫我不要告诉你,但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把阿姨送去医院了,只是扭伤,现在在家静养。]
阮赴今看到第一条的时候就心急火燎地给钟荷打视频过去,第二条读完,钟荷已经接起视频。
“妈,你扭到脚了?”阮赴今问。
钟荷一愣,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嗐,下楼的时候踩空了,周刑和你说的吧?不用担心,这孩子还是告诉你了。小禾睡了?”
阮赴今愁眉不展:“嗯,睡了,你别扯开话题,脚给我看一下。”
钟荷摆弄半天,把镜头改到后摄,阮建平正在帮她涂云南白药。
“真没事儿,这药还是人家周刑买的呢,你过后也买点东西,还还人情,走动走动。”
阮赴今的眉刚展开,一听这个撮合的语气,又拧在一起:“我知道了,您别操心了,下次可千万注意。”
钟荷满不在乎地答应:“你别怪我多嘴,我可问周刑了,人家说对你印象好,还主动让我们不要干涉,说他真的做到份儿上你会看得见,哎呀,多好的孩子,你真就对人家没啥想法?”
阮赴今揉揉鬓角:“没有,再看多久都没有。”
钟荷撇撇嘴:“不知道你对啥样的有想法。”
脑中一秒闪过纪怀昨,她耳尖发红,含糊一句:“到时候我会把人带回去的,你们急什么。”
阮建平闻言也搭话:“我不急,就你妈着急,上回小纪说得有道理,我现在一点也不催你,你找啥样的都行,你相中就行。”
阮赴今闻言舒心不少,发自内心地笑:“谢谢爸。”
“哟,谢谢爸。”钟荷阴阳怪气学着她的语气复述,逗得父女二人都笑起来。
“小纪最近怎么样?每次跟你打电话都没见着她,是不是你事儿太多,人家不愿意搭理你了?”阮建平调侃道。
阮赴今揉揉耳朵:“没,就算是邻居,也不是天天在一起的。”
“人家都忙,你个下岗老头知道啥呀。”钟荷白他一眼,“等小禾放暑假,你们抽空回来吃顿饭,上次的事儿多亏小纪,还没好好谢谢人家呢。”
阮赴今心思一动,痛快答应下来:“好,我明天和她提。”
夜色渐浓,又说了几句家常,阮赴今挂了视频,转回周刑的聊天界面,问了医院花了多少钱。
周刑的回答带点幽默的味道:“老大,这种事都报销的吗?”
阮赴今戳着屏幕,在思考怎么回复能不那么生硬,又能拉开距离的时候,周刑适时帮她解了难。
“不如老大明天请我们喝咖啡吧,我沾大家的光。”
阮赴今删掉聊天框里的字,爽快答应。
息屏之后,她舒了口气——周刑情商很高,无论是公事还是私事,他都可以用一个最令人容易接受的方式解决。
她不能否认,在她见过的所有男人中,他确实各方面的条件都不错。
但——阮赴今看向门口的方向。
她对他无意,要更明确一点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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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一小开始放暑假。
连日的雨天将整个城市都压在阴云之下,暗色的天空叫人看了就没有丁点力气。
阮赴今放下手头的工作,抬眼一看,早已经过了午饭时间。
错过饭点对她来说早就是常事,她习惯性地打开手机看外卖,色泽鲜艳的图片还是那些,每天都是这几家,阮赴今兴趣缺缺,想起那些油重的东西,就忍不住泛起一阵反胃之感。
不吃又不行,最后饥饿感难捱,阮赴今在以往的订单上随便点了个吃的。
外卖送到的时候,她已经完成了今天的工作,时间也到下午三点半了,饥饿的感觉已经没有那么明显。
她拆开包装,一股捂了很久的外卖味迎面而来,她实在忍不住,闻到的下一秒就冲到办公室的卫生间里边一阵狂吐。
已经没了任何食欲,胃里本就空无一物,吐过之后只剩绞痛感。
阮赴今知道老毛病又来了,挨着疼痛翻出胃药咽下两粒,却没有那么快好转。
她捂着肚子忍耐一阵又一阵的绞痛感,满头都是细汗,鬓角被冷汗濡湿,整个人脸上都是病态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