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江槿呼吸一滞,小屏幕上的姜松河,神色果真委屈巴巴,她只犹豫了几秒就把心里的劝诫推到一边,语气也缓和不少。
“等着。”
姜松河的表情马上由多云转晴:“好好好!不急不急。”
袁江槿被她的小狗样子逗笑,唇角稍弯:“挂了。”
这人,惹人生气有一套,哄人怎么更有一套?
纪怀昨看她挂了电话:“好,那么现在到我好奇的时间了,你对袁老师……”
“别别别。”姜松河把她拉到一边,“可视门铃拍得可清楚呢,这边说。”
到了一边,她才神秘兮兮道:“我感觉,我对袁江槿,虽然没有那么多好感,但是很感兴趣。”
纪怀昨只看着她一言不发,姜松河继续形容:“就是……之前我一直对她有偏见,但也没有那么讨厌她,相反她不理我那一段时间,我还觉得挺怀念的,挺没劲儿的。”
纪怀昨笑:“那你这不是好感,是什么?我看你也快了。”
“快什么快了。”姜松河撇撇嘴,“你看我俩这势同水火的,就算我真的对她有意思,恐怕也难以到那步。”
她沉默几秒,又道:“而且你不知道,我们单位有个体育老师,是大校长曾经的学生,也很喜欢袁将军的。”
纪怀昨看着她,想了半天,只能开导:“那挺好,现在可以选择了,要么就保护自己,离这个好感远点。要么就争取一下,万一她选你呢?”
关门声传来,姜松河思绪回笼:“不说这个了,没影的事儿呢。”
纪怀昨知道她五年前也是个纯情的人,自从和那个前女友分手之后就一直单着,继续这样也不是办法,就多鼓励一句。
“以前的事儿总不能影响你一辈子,昨天回不去,你总是要往明天里走的。”
姜松河沉默几秒,打她一下:“你干脆也来上课算了,小道理一套一套的呢,我心里有数。”
纪怀昨无奈地看着她:“有数就好,实在不行,我养你也不是不可以。”
姜松河笑嘻嘻贴近:“哎呀还是姐们儿靠谱,什么女人,统统死啦死啦滴!”
两人的交流暂且打住,袁江槿换了一条裙子出来,长及小腿,既防住了姜松河,又不会蹭到伤口。
纪怀昨看到的一瞬间,绷不住了转过身对着墙角笑。
两人好似无事发生一般,心照不宣地移开视线,也进了电梯。
楼下就有一家人很多的做鱼的店,纪怀昨不喜欢在大堂里吵吵闹闹,特意选了个小包间,这下好了,因为没人说话,包间安静得过分,落针可闻。
她在桌下踢了一下好友以作暗示。
姜松河愣了一下,看到菜单上推荐的剁椒鱼头,提醒:“你暂时不能吃辣的吧?吃金汤鱼吧。”
袁江槿疑惑地看着她,姜松河指指她的膝盖:“你不是在涂药么,而且,这几天是不是生理期?”
袁江槿脸红,但没否认:“你怎么知道的?”
姜松河想起很久以前的事,笑笑:“那会咱俩刚分在一个办公室的时候,你来例假也不说,后来我借了你外套和姨妈巾的,那会儿我也生理期,我们差不多。”
成年之后的生理期基本不会有太大变动,姜松河仍旧是每个月的月中,所以她猜测袁江槿也是。
袁江槿也想起那次,自己之前吃了感冒药,生理期推迟,在开学典礼上突发状况。
那个时候姜松河她们还算融洽,也是她一言不发把自己拉到洗手间,然后把外套交换,用她的长风衣盖住洇出来的一点点。
回忆比现在体面,袁江槿也有些怀念,心情好了许多。
“你衣服在我那,回去我拿给你。”
五年前的衣服,袁江槿一直留着,姜松河有点惊讶,她还以为两人如此不对付,袁江槿恐怕早就把她衣服扔了。
“你衣服也还在。”她喏喏回应,“回去交换。”
袁江槿顿住,她其实对那件外套还是有些许不舍的,但话已经说出去了,没法收回,故此只能答应。
在一旁目睹两个人微表情的纪怀昨看出端倪,想了个台阶:“干脆互相留着做个纪念算了,换来换去免得麻烦。”
两人同时看向她,都没拒绝:“好。”
一顿饭吃完,三人的心情皆轻松很多。
纪怀昨早就结了账,和送她的两个人告别:“我先回了,你们也回吧。”
姜松河朝她点点下巴:“好,到家给我电话。”
纪怀昨答应一声,驾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