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露营的装备都买齐全,就差人齐了。
可是不是谭柯出差就是邵牧原公司走不开。
像过去很多个约定一样,爽约跟吃饭一样日常。
新买的装备又被堆在仓库里,压在去年滑雪的装备上,滑雪的装备下压着前年赛车的装备,赛车装备下压着大前年高尔夫球杆
年复一年,日子像河流一样,流啊流,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你让它停,它听不见,你让它快,它就快了。
在一个美好的周五,谭柯又出国际差,程澄倒腾他的新业务“共享朋友”,说白了就是搞联谊会的,听他的意思是他搞的风生水起,但谭柯和邵牧原默契对视,然后面面相觑。
邵牧原下班之后直接回家,把车倒进车库,走到正门,才看见陈妈拎着两大袋东西站在发财树跟前。
“太太说好久没来给你做饭了,就让我来了。”陈妈看见他,语气都变得欢快起来了。
他左手插在口袋里,用右手指纹开锁,“我不饿。”
陈妈脸上的褶皱一下子舒展开了,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今天他工作已经很累了,还要张嘴吃饭,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看着陈妈蹉跎的样子,他打开门,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表情稍微好看了一些,“我现在饿了。”
“好好好,今天给你做你爱吃的小炒黄牛肉和可乐鸡翅,我还从家里拿来一些桂花糕,下午刚做的,现在正好吃。”陈妈的表情就像无意识的婴儿,上一秒还哭丧着脸,这一刻又是喜笑颜开,眼尾炸花。
邵牧原刚上楼,楼下就传来叮呤咣啷锅碗瓢盆交响曲,说吵算不上,这个房子天天像停尸房一样冷清,时间长了也需要热闹一些。说不吵吧,他听着心里堵得慌。
“哎呀,这哪是人住的地方呀!”
陈妈一遍遍地唉声叹气,又心疼又抱怨。
“冰箱里怎么还是我上次拿来的东西,一点都没动,这这这都坏了,可惜了了!”
“小牧啊,要不行请个保姆给你做饭吧,天天吃外边那些东西多不干净啊?”
陈妈在厨房里一遍吐槽一遍做饭,时不时嘟囔几句,就像上次一样,和上上次也一样,没差。
自有记忆以来,邵牧原的生命里一直有着陈妈的身影,接他放学,给他做桂花糕,说亲近不太亲近,说疏离又算是亲近,不管怎样,总归是能说上几句话的人。
陈妈最大的特点就是碎嘴子,好像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问你吃饭了吗,问你身体怎么样,问你忙不忙,问你住的好不好。
有时候邵牧原会羡慕她的话唠,不知道她从哪能搜罗出这么多话头来讲。
但大多数情况是,他真的很烦啰哩巴嗦说一大堆然后找不到重点,尤其是给他汇报工作的员工,但凡有这样的,他会毫不留情地把他开除,还他耳根子一片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