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邵总这种明目张胆的自嘲,让我总是放不下你,你怎么就看不上我呢?”一杯酒饮尽,她有些微醺,脸上红扑扑的,催人生欲。
邵牧原转头看她,定睛许久,杯中酒安静地躺着,风也不再吹起,只有空气中潮湿的水汽。
“君小姐又喝多了,公众场合还是小心为好。”语气里多的是生硬的戾气,未有半分怜爱之情。
关于男女之间,可以有两种方式来形容,一个是爱情,一个是情爱。爱情难得,情爱易取。
情爱大多包含着生理的冲动,也称之为性爱。“而性常常是作弊行为,它抄近路直达亲密关系,它略过了人了解一个人的内心,仅仅只了解了那个人的肉体,其实你没打开过自己的世界,也没走进过对方的内心,你并没有因为恋爱而丰富自己的精神世界,你只是找了一个人,填满了无聊的时间。”而这样的感情不长久,也难长久,人人都有爱美之心,但美丽的皮囊千篇一律,丰腴的灵魂万里挑一。
“快餐爱情的时代,过早的肢体接触更像是黑夜里的转瞬即逝的烟火,你只记得当时夜空的璀璨,却忘记收拾一地的火药残骸。”
君城萧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眉头皱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思绪翻滚,情绪如潮水般涌上来,让她百思不得其解,“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喜欢的那个人到底是怎样的,到底是怎样的人才值得让你喜欢?而我,到底又缺了什么,才让你提不起半点兴趣?”眼角沁了泪,言语是那般的脆弱。
到现在,她仍觉得这不应该是她应得的结果,就像执念遇上侥幸一样,总会引得飞蛾扑火,一片狼藉不堪入目。她骄傲,她直率,她美丽,她惹人爱,怎么会有人不爱她呢?
可偏偏有人不爱她。
一只手踹进口袋里,他又往后退了一步,语重心长,语气浅淡,“你很优秀,什么都不缺,只是你的良人不是我,”言尽于此,微微欠身,“抱歉,我有事先走了。”
在过去的几年里,尝过那种稍纵即逝的烟火,即兴表演时觉得是人间天堂,但一切落幕后却是无尽的虚妄和迷航。他不想再重蹈覆辙,不断浪费时间在肉体的碰撞上,而是心灵的交融,细水长流不息,高山仰止之间谈笑风生水起。
瞧着邵牧原绝情的背影离去,君城萧双手扶在栏杆上,抬头望了望天,又低头瞧了瞧地,天地之间,她竟然如此渺小。
“我就不信你能跟她结婚。”无人听她说,她说给自己听。
有一种执念叫做我得不到的东西偏要去得,因为那条没走过的路,觉得它开满了繁花,无论如何,总想着去看看花,去闻闻花香。
迈着流星大步离开,邵牧原终于得以放松,肆意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泥土的芬芳再次扑鼻而来。
他打开手机,看到林榆发来一条消息。
给你看我家的小土狗
。
我记得你怕狗
对呀,但不影响我喜欢狗,所以我爸给我挑了一只怕人的狗
突然被暖到,这大概是邵牧原从未感受到过的父爱,因为你怕狗,所以给你买回来一只怕人的狗。与林榆在一起后,他常常觉得很暖,心里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