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越来越热,手边的活也越来越忙。
林榆的第一篇论文很是艰难,到五月底的时候审稿专家给了修改意见,想要她丰富实验数据。五月的下半个月都泡在实验室里。
有时候师兄师姐着急要实验结果,她就在实验室里捣鼓,从下午六点吃完饭开始,弄不明白的时候就一边跟师兄打着视频电话,一边调整实验器材,等到半夜十二点多了才将将收工,被宿管阿姨记了晚归,一口气堵在胸口出不来。
阿姨总会来一句,“以后别晚归了,别影响保研。”
林榆一边签字一边标准微笑,她很累,懒得跟阿姨掰扯她已经是研究生在读了。
每次晚上回去,她就会躺在床上,跟一条咸鱼一样,身都懒得翻,有时候连消息都懒得回,恰好邵牧原那段时间也很忙,要不然她会很烦,是身心俱疲的烦。
论文修改完了之后投出去,又经历了两次修改,每一次修改都是痛不欲生,她一边急着想要投出去,一边又想要修改的更好。
与此同时,她的课程也越来越多,大部分课都集中在12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每天都在写作业,看文献,复习考试,改论文和做实验中挣扎着度过。
有一天她穿裤子,腰口大了一些,她才发现自己竟然累瘦了。想当年大学时期同时参加好几个竞赛,熬夜写项目书都不带瘦的,这也才半个月时间,就不知不觉的瘦了。
何玫玫羡慕她说瘦就瘦,但对此她并不觉得开心,因为她没想着减肥,而且她不喜欢太瘦的自己,还是微微有点肉,主要是皮实抗造,瘦了容易体弱多病,不可取。
这期间,唯一开心的事情就是邵牧原外送过来的零食、美食,甜点蛋糕什么的。果然,他取得的经验是对的,女人这种生物,吃了甜食,心情能好一大半。可即便每次吃得很开心,她最想要的还是能见面,然后熊抱,埋在他怀里,闻着专属的味道,不管多累都会觉得一切都会过去的。
跟林榆一样,邵牧原也忙得不可开交。
从比利时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巧克力还没亲手给林榆送过去,又得去美国出差,一个星期的会议连轴转,国外开完线下会议,国内开线上电话会议,吃饭吃得有上顿没下顿,刚有起色的胃病又开始严重,每天靠胃药支撑。
他制药的核心团队内部出现问题,如果得不到充分的解决,事情只会愈演愈烈,就像喇开口子的伤疤,不治的话之后一步步糜烂,然后彻底坏死,影响整块皮肉。
除此之外,还有医药代表,器械供应商,加工厂,对接医院续约问题,一时间所有事情都堆在一起,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本应该是越疲惫睡得越沉,但到他这是反的,越累他越清醒,不靠药物完全没办法入睡,即便睡着了,又开始做梦,梦魇缠身,夜夜都要汗津津的被惊醒,然后吃了药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