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爷走了,留了一个手电筒,说是黑灯瞎火的怕他俩摔着了。
邵牧原伸出双手,紧紧地抱着林榆,声音很哑,“阿榆,对不起。”
终于,在这个瞬间,他抱到林榆了。这一抱他想了好久好久,久到有些恍惚这是不是真的。
她身上特殊的香味,她温热的体温,她柔软的面颊,都是真的。
他有好多话想跟林榆说。
可想说的话太多,他突然找不到理清思路的线头了。
崔爷跟林榆说过,他来墓园的时候准是有难过的事儿想不明白,每次都要在他母亲墓碑前坐上好一会儿,那是他觉得安心的地方,就像婴儿在母亲的身体里一样,在寻求庇护。
所以,她在这里找到他了。
幸好,她找到他了。
跟邵牧原的母亲道了别,他们离开墓园。
车是林榆开的,邵牧原坐在副驾驶上闭目。
她攒了一肚子的话想问他,但她还是想等他自己开口,如果他不愿意开口也就是说,他曾经夸下海口的坦诚就是毫无意义的bhit。
回到家,他依然没有开口,面无表情地。
林榆看着他,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浑浊的泪又一次夺眶而出,她突然开始狐疑,自己的选择到底能不能经受的起考验,又或者说,这一切都是她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可他动作娴熟地从冰箱里拿出牛奶,放进微波炉,等待,又拿出来,走过来,递给林榆,“温度刚刚好。”
林榆要被他逼疯了,第一次感受到一个人的沉默有多么的振聋发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