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竟然让她有了身孕。我,我——”
看爹像是要动手,萧宴吓了一跳。
赶紧架住了他,“爹,你没听明白,殿下的意思是,当时宜宁会有多危险,她可能会因为你的谋划而没命。”
荣国公整个人一震。
是啊,他只考虑自己的谋划,只觉得陛下不会要他们的命,却没考虑到还会出现到其他情况。
若是如此,那他当时丢下她离开,岂不是——
一瞬间,荣国公面色从黑到青到红,五颜六色,“可老夫不知。你也没跟老夫说。”
“的确,孤也有很大的责任。”赫连聿心里也很自责,因为他出征前若是仔细一点诊脉,或者让府医来诊,说不定就知道她怀孕了。他语气平和了些,“所以,此事就此揭过,往昔恩怨一笔勾销,岳父以为如何?”
一笔勾销?
荣国公愣了一下,这就一笔勾销了?“一笔勾销也可以,但老夫要你撤了谢清莲的职。”不是内廷司的督主,他捏死他便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赫连聿装作没听懂,“内廷司整顿一下,还是可以用的,就不劳岳父操心了。”
荣国公咬牙切齿,“你知我操心的是什么。”
“父亲是操心什么?”萧宴心情也很复杂,姓谢的他也不喜,因为梦里就是他带人抄的萧家,但这次他却帮了萧家,所以他没为难他。
“为父跟他有些私人恩怨。”荣国公眼中乌云翻滚,看向赫连聿:“不撤职也可,但是日后,希望殿下不要插手我与他的事。”
“私人恩怨,孤自然不管。”赫连聿道,“但孤希望公爷做出任何决定前,多想想别人,想想是不是自己也有错,冷静处理。”
荣国公一怔。
赫连聿已经走了出去。
门外。
萧宜宁忙不迭的迎上去问,“你们没打起来吧。”
赫连聿眸光幽动,笑道:“你怕我打不赢?放心吧,没打。”
萧宜宁松了口气:“我爹为什么那么生气。”
赫连聿拉了她的手,“人到中年,有危机感了吧。容易暴躁。”
“啊?”
“别管他了,去看看聘礼下完了没有。我有点饿了。”
萧宜宁问:“我爹和谢清莲,你站哪边?”
爹那么生气,有可能知道了母亲和谢清莲的关系
“我哪边都不站。”又加了一句,“站你。”
萧宜宁还是不放心,怕爹一怒之下对娘做出什么,下聘之礼终于完毕后,偷偷去打听。
无论是爹的前院还是母亲的后院,都很平静。
二姨娘和萧云蓉的院子也很平静。
萧宜宁偷偷去了爹的书房,只见里面还亮着灯,透过虚掩的门缝,她看见爹呆坐在椅子上,像一尊化石,又像一只困兽。
连衣袍都没换,也没洗漱,护卫看见她,低声道:“公爷坐了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