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是个纨绔,荣国公每月都要考察一次萧家子弟的功课,他功课烂得跟屎一样,昨日挨了一顿狠批。
而荣国公批他的时候,以萧聿为对照,让他不舒服,今日联合几个所谓弟兄,要给萧聿一点颜色瞧瞧。
萧宜宁坐着马车去到郊外,萧云几个已经在返回途中,可是没有萧聿。
“驭”的一声,萧云勒住了马,“七姐,你怎么来了?”
萧宜宁问:“你们干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把那外室子拖行了一段路。”萧云知道这个七姐也讨厌外室子,一点也不瞒着。
萧宜宁说不上今日怎么回事,心里有些不安,“人呢?被你拖死了?”
萧云撇嘴道,“哪能啊,拖死他大伯还不打死我。”到底是荣国公的儿子啊。
萧宜宁总有种想给他个大比兜的冲动,看了看天色,快天黑了,“去把他找回来。”
“我才不去。”萧云有些吃惊,“你管他做什么,他就是一莲绿——白莲加绿茶,得他吃吃苦头才学乖。”
说完怕萧宜宁啰嗦他,赶紧遁了。
萧宜宁:“你给我回来!”
有个弟兄落在后面,此人比较胆小,跟她说了萧聿在前面二十里山脚下。
萧宜宁看过去,两道浓眉像毛毛虫一样上下耸动着,萧云那几个纨绔玩心重,就怕没个分寸。
双喜说:“小姐,那外室子命大着呢,之前掉坑里,待了两天不也好好回来了。”
萧宜宁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你不说我忘了,那次他掉坑里,我们几个被爹罚抄经书,抄得我手都快断了,这次他要是回去告状,爹还不知怎么惩罚我们。”
她说服了自己,“走走,快去看看。”
在双喜一脸被雷劈的表情中,萧宜宁让车夫往前面那山去。
山下的泥地里有拖拽过的痕迹,却没有人。
双喜怕怕,今日春怜有事去找她在京城的哥哥,小姐出来的急也没带护卫,“小姐我们还是走吧。”
这么走肯定是不行的,至于为什么不行,萧宜宁一时说不清。“老杨,你下去找找。”老杨是车夫。
她不知道的是,萧聿就在离他不远的草丛里,在磨破皮的膝盖上涂药膏,听到她的话,漆黑的双眸微微一沉。
她是来看他笑话的,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别的理由。
萧宜宁为了快点找到人,和双喜下去找了,一人一边,但隔得不远。
她看见草丛那边有些动静,走了过去,可是旁边的树上忽然掉下来什么,她吓得“啊”了一声,往前跑去,谁知
萧聿不知她这么不经吓,伸手去拉她,结果被她扯着一起滚了下去。
双喜听到叫声跑来已经迟了,只看见两道身影消失在
萧宜宁依稀听到双喜的喊声,想回应,可是停下来时,发现自己正跟萧聿搂在一起,顿时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几乎是立即就弹了开去,呆呆看着他。
萧聿浑身都是草屑,身前的衣衫破了几处,看起来是擦破的,上面都是泥,手肘处破得尤其厉害,还有几缕血迹,双眸漆黑寒冷,看她带着审视。
迎着他这样的目光,萧宜宁心头莫名一跳,“你怎么样了?”
她自己竟然一点事也没有。
萧聿懒得回答她,站了起来,往草木稀疏的地方走过去,那有一条小道。
萧宜宁当然不可能一个人等着别人来救,加上天黑将下来,赶紧跟上。
他向前走,她亦步亦趋,他停下,她撞他背上,他转头看她,她只能回答:“路就这么点,我不走这走哪。”
萧聿盯着她,“下次来看我笑话,选个好点的时候。”
说完继续往前走。
萧宜宁一愣,心想自己就不该来,他一副打不死的小强的模样,哪里会有事。
倒是她,从没走过那么远的路,还是山路,有点吃不消了。
越走越偏。
“喂,你到底认不认识路的。”她忍不住问。
坐在地上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