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河若有所思。
云予安非常维护君清河的面子:“你先走啊。我胆小,我要跟你身后。”
云予安的那一脚带起了屋子里的尘灰。
尘灰在虚假的阳光照射下流动着,看得云予安满脑子都是蛋黄派效应。(注:丁达尔效应)
随即想起自己的系统仓库来,里面的零食柜还有余粮呢。
可惜摊上了那只会掉链子的破系统,系统柜的零食云予安一口也没享受上。
不过问题不大,现在有君清河了。
君清河很能爆金币,云予安吃好喝好。
想到这儿时,屋里的飞尘也差不多沉回地面了。
君清河抬脚跨过门槛,朝里进了一步。
屋内空间不大,并未暗藏乾坤。看起来只是一户寻常人家。
所有用具都呈现出极为朴素的质感。
君清河继续进了几步,云予安就在他侧后方跟着。
君清河走一步,他就跟一步。
云予安心不在焉。连突然间朝自己袭来个东西都没发现。
直到那玩意都快砸上脑门了。
直到君清河一手拍开了那玩意。
云予安终于发现情况有异。
君清河:“阿云,怎么又走神了。”
云予安日行一骗:“没走神,我是在等你出手。”
君清河:?
云予安蹲下身,盯住了那被拍在地上滚了好几下的玩意儿。
是一只麻线卷成的球。线尾已经散开了。
云予安捡起球来,拍掉它表面沾上的灰。
顺便还探了一下上边的魔气。
它已完成了偷袭任务,附着的魔气正在急速散去。
云予安有些怀念起来。
虽然那些都不是他的经历。
他只是通过心魔镜窥探过几天原主的童年。
幼时的‘云予安’每次进门,都会被他爹提前设下的毛线球砸一次。
毛线球会从任何一个地方出现。
也许是头顶,也许是脚边。从桌底下飞出、或者从屋外飞进来。
然后狠狠偷袭‘云予安’。
‘云予安’总是躲不开,更抓不住。
被砸倒的‘云予安’躺在地上哭,一边哭一边喊‘娘’。
到这时,那偷袭成功的‘爹爹’才会跳出来,蹲在‘云予安’边上哈哈大笑。
父子俩一个哭、一个笑。
片刻就把‘娘’引来了。然后儿子被抱起,老爹被揪着耳朵挨训。
父子俩又是一个哭、一个笑。
那位‘魔族大能’老爹哇哇大叫,对天发誓永远不会再欺负儿子。
云予安将手上的线球抛着玩儿。
在梦里时他还没感觉出来。现在回想,他才发现‘娘’教训‘爹爹’都是故意演给‘云予安’看的。
根本就是两人串通好了一起欺负傻儿子。
时至今日,这里竟还有‘爹’留着的一个球。
它在等一个不知归期的‘云予安’。
可惜了,它最后也没等到~
云予安此刻代替原主享受了这最后一次捉弄。
心底满是发涩的滋味。
散开的线被云予安捻着,顺着线球的纹理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