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又侧过头。
云予安:“不方便说?”
“没。”
阿箬稍微动了下身,问顾卿:“好了吗?”
顾卿:“快了,你先别动。”
阿箬又趴回去。
直到顾卿上完药,阿箬坐正了:“还是这样说话舒服些,刚刚有些奇怪的耻辱感。”
云予安:“年轻,脸皮还薄。”
阿箬:“我揍温言,只是嫌他烦而已。”
云予安坐正了身体,认真倾听。
顾卿床边的地上,正丢着阿箬脱下的衣服。满是温言的鞋印。
阿箬咧了嘴角,将衣物踹远:“我最看不惯这种少爷。从小到大都被捧着,脾气还能臭成这样。”
云予安唯一和温言有过接触的时间,就是在崇明宫的时候了。
可那时的云予安醉得两眼全黑,并不记得温言撒泼打滚的功力。
因此,云予安没接阿箬的话。
阿箬自顾自说下去:“我打他只是因为眼红他。”
“我爹娘是开客栈营生的。家里多的是空房,可从小我都睡马厩。
每天也有很多来吃饭的客人。他们走后我得收盘子、擦桌子。盘子里剩下的,大部分是喂猪的,小部分是喂我的。”
云予安朝君清河去了个眼神,没出声打断阿箬。
阿箬不知从哪掏出坛酒,灌了一大口。
“爹娘说是为了磨练我,以后好送去大宗门,光宗耀祖。我能活到今天也是挺神奇的。”
君清河:“你什么时候来的须臾宗?”
阿箬瞧了顾卿一眼,释然:“有五六年了吧,托顾卿的福。有次他受宗主的命令出山办事,在我爹娘那客栈歇的脚。”
云予安:“原来如此。”
阿箬将酒坛里的酒一饮而尽。
顾卿这时才上前劝道:“少喝点,没好处。”
阿箬:“都是好酒。”
“反正就是这么一回事。我活得不好,自然也就看温言那嘴臭的狗少主不爽。”
云予安顺着接话:“来须臾宗后过的还行不?有什么缺的吗?”
阿箬摆手:“不缺。这儿能缺啥,须臾宗很好。”
云予安:“有缺的就说。”
做人不太老实的阿箬:“缺不了。就算真缺,我早让顾卿暗地里给我搞来了。”
云予安:……
“倒是我多话了。”
阿箬:“多谢云公子关心,改日请你喝酒。”
君清河冰冷的目光直接扫上来:“不用请。”
阿箬为难道:“没有改日了?那今日就先请了吧。”
阿箬当即扬手,顾卿的床沿出现了一整排——六坛酒。
阿箬抓起一坛就要递给云予安:“六六大顺,不醉不归。”
君清河一把劫下阿箬的酒坛子。
阿箬爽朗笑道:“君长老,你也太着急了。”
说完又递出一坛给云予安。
又被君清河劫下了……
云予安看向君清河,茫然:“我不可以喝吗?”
君清河哄道:“可以喝,但现在不能喝。”
君清河迟迟没等到阿箬递出第三坛,这才起身搂了云予安:“阿云近日身体抱恙,不适合饮酒。”
说完后,君清河提着两坛酒、带上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