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氏捂着帕子笑了,“这是母亲让人给我准备的,说是再过一段时日会害喜,若是想吐了,就吃颗酸梅能缓解这症状。刚是想让妹妹尝尝葡萄干的,没成想妹妹拿了酸梅,估摸着妹妹的喜事也近了。”
任紫秋听到最后一句话故作娇羞,心想这喜事怕是近不了。不过命中有无子嗣任紫秋并不在意,重活一世守住自己在乎的已是最大的满足。
“瞧我扯远了,若不是有了肚子里的小东西,我也不会让丁妈妈去给你报喜。二婶再怎么闹,由着她闹去,我就是那软棉花,你来一下我缩下去,等你走了,我又弹回来。看看咱们谁能耗得过谁!”
惠氏叹一口气,“只是二婶有时闹得太不像话,就说前天母亲生了九弟,公爹高兴说要打赏全府上下,二婶娘非不依从公中拿银子,说三婶生八弟也是自个掏的私房。”
“这能一样么,这是长房嫡子。三婶也没打赏全府,只赏了自个院里的,更何况咱在这说说的,三叔也是只出不进的。三婶也不好意思拿公中的银子出这个脸面。”
“这事闹到公爹跟前,弄得公爹很没脸。最后公爹说要掏这银子,我没允,哪能伸着脸让人打呢?”惠氏算是好脾气的,说到这事也是一肚子的火。
“那银子最后谁出了?”任紫秋问这话时几乎已经猜到了。
“三婶悄悄地拿了田亩上的出息银子,其实也没多少数,只是被二婶那么一闹,搅得人心里不痛快。”惠氏嫌热,将薄毯往边上拉了拉。
“放心吧,这田亩上的出息是由老祖宗和公爹过目的,轮不到二婶掺和。”惠氏顿了顿,“这次请妹妹回来,就想震一震二婶。毕竟小打小闹的咱也不怕,就怕她在母亲那动手脚。”
“关系到九弟这事可就小不了了,这才请了妹妹过来相商。”小儿刚出生,母亲又不能出面,惠氏担心自己万一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如今的局面可比去年好了许多,到明年,她也将有自己的孩儿。若不能早早地握住内院,她生产后如何安心坐月子。
“刚刚家宴上,我已经煞了二婶的面子,算是给个小警告,那个跟踪的丫鬟让妈妈卖了去。”
“母亲院子里的事马虎不得,奶娘的饮食一律由自己人安排,每日多准备些食材,不必为了一碗鱼汤与二婶起争执。这几日我在府上住着,看看二婶怎么闹得鸡飞狗跳。”
任紫秋波澜不惊的敲着小几,她才出嫁两个多月,二婶就等得不耐烦了。以为她这养了狼的大小姐出嫁了,后院的顾氏和惠氏还如以前那般随她揉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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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星空点点,任紫秋今日府里各院几乎走了个遍,小腿处传来酸痛。绿果扶着她,“王妃,我们去那坐会再走?”
任紫秋摇摇头,“忍一忍,回去用热水泡一泡就好。”不知为何,她想起那日,也是在王府里走了许多的路,晚上用膳时她吃撑了,魏宏说消消食领着她往院外走。
当时小腿处也酸痛着,不知他怎么瞧出来的,蹲在她前面哄了她上后背。当时自己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怕府里丫鬟小厮的瞧见笑话。后来套绿果的话才知道西凉没有新婚夫君背新娘子的习俗,她又被魏宏骗了。
任紫秋想到这笑了起来,虽被骗了,但在魏宏背上却很踏实。他的步子很稳健,他的后背很宽阔。让她想起前世小时候被陈司允背在后背上的感觉,那是爹爹给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