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都有一种习惯,那就是喜欢用惯性思维去思考一件事情,作为二十一世纪大时代中的一员,张左耀也是如此。领袖气质?那是传说中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怪让人费解的。
兴州,张左耀领八百兵青石军就接手了;成州,南陀营二百兵追入而降;而秦州,他记忆里和成、文、阶三州是差不多一个时候归蜀的,所以张左耀觉得,试探一番并无不可,说不定又是功劳一件,当然,不只是自己,所有跟着自己混的弟兄,今年或许也就能过个好年了。吓唬吓唬秦州雄武军的计划,也就是这么来的。
“关大哥,一切就拜托了!”长道县城东门下,张左耀抱拳与关鸿道别。既然长道是关鸿家后院,接防换岗,混编部队,根本就是水到渠成,更让张左耀高兴的是,长道的守备军,身体素质,配备训练等等都比之上禄士兵更好。
关鸿勒了勒马缰,十分担心的说:“统军,大军两日后便抵达盐井城;青石军过了盐井后,若是事情不顺,请自重。二郎是个死心眼,还望统军多照顾!”
张左耀则笑了笑:“呵呵,放心,我就是去看看,不会硬撑的。”
说着,张左耀拉马转身,插入楚夜白波等将领的马队之中。而他们身侧,是按旧部列队的特旅二百多老兵,特旅前面,是挂名特旅的新编部四百人,张左耀取名特甲特乙两营,这两营本来由上禄县守备军挑出的精锐组成,到长道以后,张左耀又将他们打散,混编入长道守备军,再次挑选合适的人加入。
“统军,我怎么觉得每次我都有点像拖后腿的?”武中南陀营部的队伍早就安排妥当,此刻和张左耀走在一路,而他原本的一千四百人混编以后,变成了一千八百人,其中八百留守,一千随张左耀北上,张左耀原本打算将武中留镇长道的,但他死活不同意。想想他是个急脾气,也就没有勉强,但坚持让他垫后。
“你啊!”张左耀对他的抱怨早习以为常,摇摇头笑了笑,而说到后军,他想起了前军,于是转头对楚夜说到:“啊夜,你还是去前军盯着,虽然最后这队人马未必会归我们节制,但这也是个机会,本来该让白波去统军的,但他在我身边走不开,所以你要多盯着点,有难处早些过来询问,免得纰漏大了处理不了!”
“大哥,我明白!”楚夜挠挠头,随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白波。
“我说了,白某没在意!跟着旅帅,有的是机会!”白波叹了口气。
张左耀乐呵呵的笑了起来,他从来没见过冷脸的白波会这般无奈过。其实不怪白波,主要是楚夜太难缠,这次北上的队伍,有新编的长道守备军八百人,统军副将都是原长道守备军各职军官,而名义上是需要一员蜀将统领的,
自从张左耀当众宣布本该由白波担任更合适,但因需要他留在自己身边,所以由招抚军特旅亲卫队队正楚夜担然这一军统军以后,楚夜就没完没了的找白波赔礼,没完没了的表示不原因此伤了大家的感情。
“好了,啊夜,去吧!”每次,总是张左耀发话,楚夜才三步两回头的离开。
张左耀看着楚夜背影一会,这才把头转向白波,他是知道白波绝对不会为此而恼火:“是不是觉得挺累的,我这个统军一问三不知,大小事务都要你操心!”
“前军一千,后军一千,中军精锐六百;过了盐官道抵达盐井城后,还有关家二郎的盐井城守备三千;身后长道县城,还有关守备的即可就要启程的换防新军一千五百……!”白波难得的裂开了嘴,笑了笑,他没回答张左耀的题,而是像个孩童般掰着手指数数,最后,他叫着张左耀真正职务反问到:“旅帅,我是特旅甲队队正,却管这么多事,你看还像队正吗?”
“呵呵,不像,早不像了!”张左耀也乐得很开心。
“哎!”白波舒了口气,有夹夹马,提快些步子,这才接着说到:“旅帅还记得当初咱们赴任南浦时给大家说的话吗?”
“哦?你还记得?”张左耀侧着头问
“自然!”白波点头。
“好!哈哈哈!”张左耀昂头大笑,引得身边路过的特旅士兵纷纷侧头,他们从未见旅帅如此张扬,不禁有些疑惑。而张左耀自己也没发觉,比起从前,这笑声里,多了一丝不羁,多一丝自傲,这也许是个危险的信号,不过有时,这也是一个新起点的开端,笑声过后,张左耀催马赶上已经超前些许的白波,拍拍他的肩膀:“张某一定尽力不负兄弟们的期望!
炎炎的七月将尽,成都府的皇宫太和殿上,气氛也如同天气一般潮热。
今天早晨孟知祥按例早朝,本来都是琐事,但中途,兵部却接到刚刚抵达的军报,得知昭武军与义宁军所部同谷县外冲突的消息,兵部侍郎也不敢耽搁,便直接上报了。一时间朝堂上寂静无声,谁都不敢随意开腔,因为,大臣们都看到了皇帝脸上的阴郁。
“谁来的军报?”虽然已流花甲,但孟知祥的声音依旧响如洪钟,尤其是在这大殿之上,而此刻他微微眯着眼,抬头望着斜上。
“回陛下!山南道兵曹张忠杰有一份。昭武节度副使李平双有一份!”兵部侍郎跪在地上,也有些战战兢兢,自从登基称帝,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主上这副表情了,虽然不知道陛下看的是什么,但大家都记得清楚,这表情代表着杀罚。
而此刻,大臣前列有一老臣排步而出,先是一掬然后开口到:“启禀陛下!今天早晨枢密院也收到原成州同谷县县令的一份奏折,未来得及检读,因此还未呈报陛下御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