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铭抱拳轻笑,恭维道:“都是父亲大人教的好。”
韩忌先是试探的轻哼一声,观察韩铭的动作:“哼!”
韩铭不卑不亢,他如今是南海提督,在这里地盘,犯不着怕韩忌:“儿子听闻父亲不远万里而来,时间匆忙,准备不足,还望您老见谅。”
韩忌不满,怎么也没想到,在韩家对他谦虚的儿子,离开家就对他撒野:“怎么的,老子要不是快马加鞭而来,你还要给老子办个鸿门宴?”
“鸿门宴是谁办的?”
“项羽请刘邦。”
“那结局是什么?”
韩忌语快:“刘邦当了皇帝。”
韩铭当即拱手:“吾皇万岁万万岁。”
这一顶高帽子,在南海百姓面前给韩忌戴上,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韩忌拿鸿门宴形容自己,把自己比做刘邦,就是有造反的心思。
可惜,如果皇帝还在皇位,韩忌可能要忌惮几分,可惜了,皇位易主,秦光帝沦为丧家之犬,他韩忌真不怕。
韩忌戏谑笑道:“铭儿,你这南海偏僻,消息流畅不便是吧!三皇子如今当道,可管不着咱。”
这是实话,如果皇帝是秦光帝,韩忌还可以君诚卿心,三皇子得了吧,他韩忌要扳倒轻而易举。
韩铭咽了口唾沫,倒退一步,尬笑:“宰相大人,此番下南海,总不会专门取笑我南海穷苦吧!”
韩忌打直牌:“咱是宰相,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吗?”
韩铭已经口干舌燥,心跳加速,隐隐约约察觉到了杀气:“那……”
“咱是来杀人的,韩提督近来可洗好脖子,多洗洗,脖颈脏兮兮的,净给你爹我丢人。”
哈哈——
韩忌拍了拍韩铭的脖子,韩铭正要逃跑,却被一脚绊到脚尖,那一刻,仿佛真的有一把刀劈在脖子。
杀气……
韩铭目光呆滞,已经被韩忌混淆视听,猜不透对方来此的目的。
如果要杀他,刚才已经动手,何必这般折磨,这不是韩忌的性格。
韩忌要做什么?
想到这里,韩铭倒退一步,见韩忌从口袋掏一掏,目光一凝,不可置信
只见韩忌一条白色的毛巾,轻轻叠好,用来给韩铭擦拭脖子,在外人看来,就是父慈子孝的场面。
儿子身上沾了泥,好父亲给他擦拭身上的泥土,好比一幅世界名画
韩铭先前给韩忌挂的高帽子奏效了,但是效果不明显,巧妙被韩忌的一手亲情渲染。
第一次交锋失败,韩铭被“猪队友”坑了,若是皇帝还在位,韩铭还能周旋,可是秦光帝把自己差点作没了。
所幸,第一次双方都是试探,韩忌忌惮南海外的大军,自己忌惮黑漆卫,双方只是展露锋芒。
韩铭虽然输了,但是没有到绝境
韩铭话锋一转:“宰相大人亲自下南海,总不会只是想要您乖儿子小命吧!”
“您要的话,知呼一声,孩儿立刻提头来见。”
韩忌不由得露出浅笑,他的儿子们什么货色,他心知肚明。
但是偏偏韩铭嘴甜,而且最爱家人,他怎么也恨不起来。
“哎,你大哥若有你一半的机灵,我也就没那么烦恼了。”
“大哥又惹父亲生气了?”
“年轻时叫他多读书,他离家出走,还美曰闯荡江湖,青年时叫他与侍郎之女联姻,他又跑出去行侠仗义,把侍郎的斗兽场砸了,我叫他考文官,他说不想跟我一样肮脏,我叫他别去边境,他偏说百姓疾苦,要去拯救他们。”
虽然说的气愤,但是韩忌嘴角还是不由得露出一丝轻笑。
长子韩枫虽然叛逆,却是他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