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佳莹走出别墅五公里,还是被抓了回来。
虚弱的她坐在地上仰着头,沈璁像是一块积雨云,几乎成了墨色。
他把她抱起来送房间。
“你不吃饭,就算逃跑也跑不远。”
丁佳莹已经不想和他多费口舌,他抓住她的心和自己离开的心一样坚决。
谁输谁赢,不过是在赌体力和耐心而已。
他的很多话都可以是放屁,这一句话是真的,不吃东西就没有力气与他周旋。
可是吃了东西又如何,或者被软禁在这里吗?
等她慢慢成为一只真正的笼中鸟?
她不说话,沈璁摇摇欲坠的理智绷着唯一的细线:“我爱你。这么多年,你不可能一点都感觉不到的。我相信你也有感觉的。”
“我不是要困着你一辈子。是你用不再回来威胁我的。”
“是你姐姐说会让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
“是所有的人都跟我说我应当远离你。”
“为了我好或者是为了你好,全世界都在让我们分手。”
“我不喜欢。”
“你明不明白,我不喜欢。”
……
丁佳莹被圈得很紧,一个字也不想回应。
欺骗就是欺骗,当初的自己或是沈璁都一样。
孽缘就是孽缘,开始就注定了不能善终。
她丢了自己的一颗心,沈璁要学会接受自己的失败。
毕竟虚情假意不应该能换得真心。
丁佳莹永远不能接受自己是谁的替身,也不能去想自己站在了原本善良无辜完美无瑕的女孩的位置上。
“我们应该给彼此一点体面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丁佳莹的眼角已经不会流泪了,疯魔的沈璁眼中映着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她很虚弱,但竭力让每一个字都清晰。
“还有一个集团需要你,而我姐姐也不是吃素的。我们很快就会有人先离开这间屋子。”
她说的沈璁何尝不知道,可怎么放手?
老天爷没有教过他要怎么放手。
“如果一定要我的尸体留下来,我也没有办法。随你。”
丁佳莹认命。
她不再挣扎不叫骂,灭了眼中的希望,像大雪封山那天依稀见过的那头绝望的鹿。
它被夹住了脚,柔顺地伸着脖子躺在雪地上,渐渐地失去眼中的神采。
等到最后,被另外一场大雪掩埋。
沈璁木然地拖着身子下楼,脑海中不断出现丁佳莹和那头鹿的影像。
他仰面躺在沙发上。
许久之后,他艰难地开口:“管家,端一碗热粥给她。”
“可是,夫人不会吃的。”
“你把这个拿给她,她会的。”
等她在微弱的光中分辨出了那是大门锁上的钥匙,她艰难地爬了起来。
那是沈璁将她抓回来的时候新换上的锁。
为了让她死心,他当着她的面丢掉了钥匙。
“夫人放心,这是楼下大门的钥匙。”
老管家不骗人,眼角含着泪花。
先生是个苦命的人,夫人也是,为什么相爱又搞到今天这幅田地呢?
“他放我走?”丁佳莹不敢相信。
不可能。
他为什么突然放弃?绝对有阴谋。
难道他真的怕自己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