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蔽月霜雪寒天,凌冽刺骨的寒风卷袭落叶纷飞。昔日富丽堂皇的人山庄内此刻尸横遍地显尽凄惨萧瑟之景,冲天火光映照一方天色通明。火焰烈烈,大半山庄已然被烧成废墟。
待到大火烧尽才显露出满地狼藉尸体,或割喉穿心,或一地的残肢断臂,场景骇人至极。
片刻寂静后周遭剑啸声四起,几抹白衣翻飞落地之际那黑袍人已然被围于剑阵中央。生死大局尚未定论之际,便已有人失了方寸毫无章法涌至他身前挥剑意图为同胞报仇。
黑袍人嗤笑他们不自量力之际反手拔浮生出鞘,内力于指尖倾泻化为森寒剑气。白刃相接骤如闪电将那些乌合之众逐一斩喉穿心,刀光剑影叮当作响中忽有破空声传来。刀锋凉意刺激神经,背后传来的剧痛催使他的心智癫狂杀心更盛,骇人血丝自睚眦蔓延开来,墨发纷飞大有恶鬼张牙舞爪之态。
乌黑的寒光直取阵眼之人咽喉,阵破,遂他身法诡异游走于数人身侧,剑气凌厉至极,残形纵横肆虐,冲天火光下衣袂纷飞,足下血流成河尽是残肢断臂。得以滋润的浮生一扫先前散光黯淡之色,凹
槽内鲜血延绵尚有余温,剑身炼狱百态转瞬即逝。
余下那老者着血衣倚剑怒目相视,绝望的怒吼响彻山庄废墟上空,随后攻来招式招招非虚,大有同归于尽的架势。
贯穿伤引得黑袍人呼吸刺痛视线内皆是一片模糊,微敛眸光咬唇吮血定神险躲过几招,以守为攻蓄力稳住颤抖身形,后看准时机扬手灌力倾泻剑气攻其不意,手腕翻转剑啸嘶嘶破风,点剑而起择其破绽贯穿后心,继而抽离带起飞溅血花踉跄落地,勉强倚剑站定后面色惨白蹒跚离开狼藉火场。
……
“山庄的事情查清了么?”江齐整批阅着奏折,眉心紧紧皱起,被屠杀烧毁的不是别的地方,正是他先前‘请’过萧情的那处庄子。
子墨深色凝重抱拳回道:“唯有一个活口,称那人一身黑袍,脸也被面具遮住了。”
“其他的呢?”江齐不满足于这一点的消息,冷冷的问道。
“说完就咽气了,伤势太重无从医治。”子墨轻轻叹了口气,回想那人狰狞的死相,不由得对那黑袍人心生浓郁恨意。
他们死的那个兄弟,穿心的剑歪了一点,但是半边身子已经被火烧的都
要熟了,硬是撑着一口气送了这么一句消息。
江齐没有说话,回答子墨的是狼毫笔狠狠摔断在地上的声音。“接着查,查不清这件事也没必要回来了。”
“是。”子墨不敢抬头直视江齐,应下后低着头就离开了,甚至恨不得飞也似的离开。
那庄子陪伴了江齐许久,现在说被烧就被烧了,任谁心里都不太舒服,更何况还死了那么多人呢。
不过,子墨的心思却忽然沉了下来。自打江齐继位以来行事作风都极其小心,仇家冤家都逐一驱逐或是斩杀,到底会是谁盯上了那处庄子呢……
这同样是令江齐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烦躁之际,江齐披上斗篷便到了梅园。正逢下过雪,雪压梅花,红白碰撞出令人惊艳的配色,再加上沐浴着温暖的日光,还有淡淡的梅香和雪的味道,江齐的心情不由得好的多,就连头痛也一并缓解了不少。
就在他定下心神把落雪拨开坐在石凳上思量事情的时候,忽然目中跃进了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