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瑾元也提点了她:“这次的事的确是你的不对,快向阿珩道谢。”
凤沉鱼就觉着委屈,特别是看着凤羽珩半笑不笑的表情,她就更想冲上去撕烂那张嘴。她下意识地看向康颐,也不怎么的,就在心里烦躁咽不下心性的时候,她竟然想的是要让康颐给出个主意,这种突然而生的依赖感几乎没有违合地就袭上心来,那么顺理成章。
康颐也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一看沉鱼向她看来,竟是对着她从容一笑,然后点了点头,说:“嫉恶如仇是脾气禀性,大肚能容是修养心性,知恩图报更是贵重品德,本宫相信,大小姐有这份品德。”
她说话的声音不疾不徐
,不扬不抑,听起来是那么的舒服,舒服到沉鱼一下子就心静下来,然后竟是冲着凤羽珩俯身下拜,平静地说:“多谢二妹妹替我在贤妃娘娘面前求情,都是姐姐一时糊涂做了错事,谢谢妹妹保姐姐一命。”
凤羽珩也不得不佩服那康颐了,难不成是千周太冷,冷到她们的人脑子都极其冷静清晰?大顺四季分明,到是把人的脑子给过得浆糊了?
“大姐姐不必放在心上。”她亦笑笑,亲自上前把沉鱼给扶了起来,目光盯上她额上的疤痕,看了一会儿道:“回头我给姐姐找一盒药膏用吧。”
凤瑾元一听她终于吐口要帮沉鱼看伤了,不由得也高兴起来。要知道,只要凤羽珩肯出手,可比太医院的太医要强上太多了。
沉鱼心里也高兴起来,感激之情更甚。但这感激却不是给凤羽珩的,而是给康颐长公主。没想到对方让她服软,不但给了老太太和凤瑾元面子,还让她意外地能得到凤羽珩的药,这凤羽珩哪哪她都看不上,却唯有医术,即便是她凤沉鱼也是要在心中叫绝的。
“多谢二妹妹。”这一句谢,满带了欣喜。
凤羽珩笑笑,回了座位,没再说什么。
子睿坐在她旁边一直也没吱声,此时却瞧出自家姐姐心事,小孩子眼珠一转,突然站起身来,开口对凤瑾元道:“父亲,昨日师兄特地嘱咐子睿今天要去同他下棋,子睿想,时辰也不早了,应该早点过去等着,若要让师兄去等子睿那可就不好了。”
“哎?”茹嘉又奇怪了,“这也是凤家的小孩吗?”
康颐心里了“咯噔”一下,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误。早就听说济安县主有个年幼的弟弟,可据说是一直在外求学,根本也不回家的。刚刚这孩子一直就躲在人群后面,她虽
看到了,却还没来得及去问问是不是济安县主的弟弟回来了。再加上昨日宫宴她到时,子睿已经跟着玄飞宇去玩,她根本就没看到啊!
康颐不会承认自己实际上打从心里就有些排斥男孩子的,如今凤子睿说话了,她便不得不有所表示,但怎么表示呢?手上没合适的东西啊!
正为难之际,就听茹嘉又不满地说了句:“自己家里来了贵客,你却要躲出去跟哪门子师兄下棋,这是什么待客之道?”
这话一出,凤瑾元可有些急了,紧着向康颐使眼色示意她让茹嘉不要再说了。千周国的人不知,但他可是知道的,凤子睿口口声声提到的师兄可不是别人,正是大顺天子啊!而那下棋一事,细细想来,好像昨儿个皇上是提了这么一嘴,不由得暗怪自己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可惜,他这眼神示意康颐根本没看见,她此时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把这个场面给圆回来。
她这边顾不上,茹嘉的话却一句接着一句地往出冒:“真是的,小孩子纵是再不懂事也该有教养嬷嬷提点着,看你也不是很小了,怎的还这般不懂事?”
凤子睿不解地看了看茹嘉,又看了看凤瑾元,疑惑地道:“父亲,这真的是千周国的公主吗?若是的话,为何要这样说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茹嘉不干了,“我怎么说话用得着你管?本公主还纳闷呢,你那是什么师兄啊?这么重要?比我母亲还重要?”
子睿点头,“确实是。”
“你……”茹嘉恼怒,转头就去问老太太:“老夫人,你们家里的孩子是怎么说话的?”一句问话才出口,她立即就意识到不对劲了。为何凤家的老夫人要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为何凤家的全体人都要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