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李珏的提醒,谢追放下名册,看向盈缺,眼里已经没有了方才的狂热,狐疑渐渐染上眼眸。“就算姑娘在府衙住过一段时间,但要拿到这种秘密的东西,怕不是那么好得手的吧?”
“具体过程相信你们也不想知道,妾也不想到处宣扬。”盈缺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李珏一看就明白了盈缺的意思。
偏偏谢追不懂,非要问个到底:“这就是姑娘的不对了,你为我们提供的这个东西,又不说清其中缘由,我们怎知东西是不是真的?”
“谢追。”
“啊?”被点名的谢追茫然的看着李珏,想着不是你让我弄清楚事情真相的吗?现在我问你又打断我,什么意思啊!
尽管谢追再疑惑,李珏也不打算给他解释,只暗道这谢追脑子太不灵光了,也不知当初是怎么坐到这个位子的。
李珏盯着盈缺,说出的话却是对谢追说的:“这件事交给你去办,名册拿走,你先下去吧。”
听了李
珏的吩咐,谢追已经被弄糊涂了,犹疑道:“可是,殿下……”
然,话还未说完就被李珏打断了:“不用问了,事情办好之后,我再向你解释。”
李珏都这样说了,谢追自然不好再说什么,行了礼便退下了,只剩下一肚子疑问,等着李珏来解答。
谢追走了之后,李珏才对着盈缺歉然一笑:“谢追为人直接,盈缺姑娘勿见怪。”
“不会,妾还要感谢太子殿下为妾遮掩。此等丑事,实在不适合拿出来说道。”
“姑娘谅解就好。”
说完此话,李珏也没有继续问盈缺治旱之法的意思,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盈缺主动开口。
偏偏盈缺也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李珏不开口,她便也不说话,一时间,场面尴尬无比。
现在说说谢追这边。从李珏处离开之后,谢追分别写了三封信给上次捐献没来,却出现在名册上的三人。
信上写了他们各自送的钱财的数目,还有约他们三人晚上赴宴的事。这次他就不信,那些奸商看到这些数据,会不担心?
笃定的一笑,谢追便又回了书房,欲找李珏问个明白。
打开门的一瞬间,谢追都觉得自己进错的屋子。房间里静悄悄的,两人坐在那里品茶,一个字都不说,怎么看怎么怪异。
谢追的回来算是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局:“殿下,我已写了信给那几个商贾,待晚宴时将他们彻底解决。”
李珏放下杯盏,笑对谢追说:“晚宴我就不去了,此事交由你一人办,我希望明日可以看到他们送来的东西。当然,若他们不愿,我们也可把罪证上报朝廷,抄了他们的家,这样我们得到的粮食、钱财之类的还能多一点。”
谢追听了此言,却并不赞同
,也不顾盈缺还在场,直接就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殿下,为何不直接抄了他们的家?”
“此言差矣,商贾虽是最下一等,但一个国家缺了商贾就是断了命脉。燕阳乃后唐数一数二的大城,繁荣昌盛,商贾自然比别的地方多,里面的弯弯绕绕自然也少不了。若是我们动了其中一人,那牵扯到的东西……恐怕不是我们能够想象的。”
李珏这样说,谢追就算明白了。他虽然在有些事情上转不了弯,但这种浅显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当下也就不再继续询问。
得到答案的谢追又把目光放在了盈缺的身上:“盈缺姑娘是还有事?”
这一问,盈缺脸上就挂不住了。人家来时明明就说了有法子治奸商和旱灾,这奸商解决了,还有旱灾呢!
偏偏李珏就是不开口询问,只等着她自己提出。若是这样,她还怎么谈条件呢?
这谢追看着挺精明的,问话却是如此让人难以回答,说没事,那你还坐在这里干嘛?说有事,你又迟迟不讲,算什么?盈缺都要怀疑这谢追是不是故意的了。
“谢大人此言可是在赶盈缺走?”
“姑娘怎会这样想,我只是怕耽搁了姑娘的时间。若是无事,那姑娘何不先回?”
“你……”
谢追见盈缺说不话的样子,猛然想到了什么,连忙给盈缺作了一个揖:“谢某明白了!姑娘请放心,姑娘此番为百姓做的贡献,我们一定铭记于心。待到上报朝廷,一定会嘉奖姑娘,还请姑娘留个住址,也方便我们日后寻找。”
听到谢追的话,盈缺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谢追,分明是故意和她作对!偏偏她又不能反驳,人家都说给赏赐了,还能如何呢?也只有打破牙齿和血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