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慕熙的话,景溪眼睛一亮,慕熙身为太傅,这么多年好东西定然是不会少的,他回去可以问问天涯有什么需要的直接找慕熙拿就好了,也省去了许多麻烦。
思及此,景溪看慕熙的眼光愈发热切起来:“既如此,晚辈就谢过太傅了。”
慕熙好笑,也不知到底该谁谢谁。
两人一路边走边说,竟也在不知不觉出了皇宫。待回到太子府,景溪才发现自己今日居然与太傅说了许多话,其中大部分还都是关于傅离的。
想着傅离竟会怕黑,景溪就忍不住想笑。
回到太子府,景溪并没有即刻就去看望傅离,而是来到了天涯的住处。没有打一个招呼,景溪径自走进了天涯所居住的院子。
“喂喂,你在不在啊?”
“你就不能有点礼貌吗?”屋子里传来了略带苍老的声音。不知为何,景溪觉得天涯此刻有些无力。
推开门,天涯没有像以前一样坐在窗边感受日光,而是坐在桌旁研究着什么。景溪疑惑,走进一瞧,却看见许多瓶瓶罐罐,上面没有标记,也不知道是用来干嘛的。
“你在干什么?”
闻言,天涯头都没有抬,专心的拨弄着手里的东西:“如你所见,你觉得我在干嘛,我就在干嘛。”
景溪哂笑,想讽刺天涯一番,但又想到傅离的情况,便也忍住了。说到傅离,景溪好似猜到了天涯的举动是为何了。
“这是……为傅离准备的药?”
天涯没有回答,但景溪知道自己猜对了。一想到天涯是在为傅离的事操心,景溪也不再打搅他,实是他想快点见到傅离醒过来。
又看了一眼那些东西,景溪突然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可看着天涯认真的样子,景溪放弃了询问的想法,静悄悄的出
去了。
没想到才出院子,就有人来报,说是慕太傅过府了。虽然不明缘由,但景溪还是叫人将慕熙请进来,好好侍候。
进得会客室,景溪抱拳,笑道:“才分开没多久,太傅就上门了,不知太傅此番前来是为何呢?”
慕熙坐在椅子上,品着茶,看不出他的心思:“朝堂上皇上让老夫来查顾侧妃一案,未免横生枝节,老夫便来了。”
景溪挑眉,他本以为慕熙都那样对皇帝说了,就会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没想到,慕熙还真的要查此事。
一看到景溪的样子,慕熙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不由暗叹景溪的道行还是浅薄了些。于是,慕熙慢慢解释道:“老夫知你在想些什么,虽然老夫说了那样的话,但并不代表皇上不想知道真相。如今有傅离在那里摆着,真相是断断不能让皇上知道的,但如果要瞒过皇上,还需要找些稳妥的理由。老夫今日来查了,便代表最后的答案不会有太多的水分。”
景溪恍然,同时也有些尴尬,他摸摸自己的头,这般动作看上去甚是滑稽:“是晚辈想得粗浅了,那不知太傅要从何查起?”
“环儿。”
虽是淡淡的两个字,但也足以让景溪惊讶了。此事的聚体谁也不清楚,但慕熙却一言道出了关键,可见慕熙是头脑多么的厉害了。
领着慕熙,景溪去了暗室。
暗室里没有阳光,只有淡淡的烛火。烛光摇曳,混着血腥味儿,竟是让这暗室多了一分可怖的味道。
所谓的暗室,本来是用作李珏的下属犯了错受责罚的地方,现在竟是成了审讯犯人之所。不过没办法,为了事情的隐秘性,只有这里比较合适。
所有见到了裴玉茹杀人的奴才,或是裴玉茹原本的
下人,都被送到了这个地方。
有些人比较胆小,看到别人受刑的样子,自己竟是吓到失禁。所以,在这暗室里,不仅有血腥味儿,还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尿骚味儿。
景溪轻轻掩鼻,却见慕熙对这些视若无睹,连眼神都没变一下,便觉得自己实在太过矫情了些,就放下了手,忍着这些味道走到了一女子面前。
那女子被绑在了架子上,身上的衣服成了滤状,一条条的血痕已将她娇嫩的皮肤破坏殆尽。她的头低垂着,像是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