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跪在地上,不住的求饶:“大人,饶过小的吧!小的什么都告诉您,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小的吧!”
说着,年达竟是嚎啕大哭。这个场景在一个男人身上发生,不得不说,怎么看怎么怪异。傅离皱了皱眉头,果然方才对他为自己亲人不愿向她妥协的想法是错的。而且年达实在是太吵了,那哭声直吵得她脑袋疼。
深吸了一口气,傅离将心中翻腾不已的愤怒强自压了下去。她发现,自从慕棋死后,她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像是随时随地都可以发火。面对景溪时是这样,如今看见年达也是这样。
因着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傅离对它格外重视。同时,傅离也不断的尝试着去控制它。半晌之后,耳边的哭声未绝,而傅离的心绪却已然变得平稳。她就那样淡淡的看着年达,无视了那令人想自杀的哭声:“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只要你做到这一点,我是不会为难你的。”
话音几乎是刚刚落下,年达就迫不及待的道:“是,是,一切全听大人的吩咐。”连忙抹抹眼泪,傅离皱起的眉头让年达意识到自己或许在不经意间使得她不满了。为了自己的小命,年达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果然,当自己的哭声止住之后,傅离的眉头也放松开来。见此,年达也是送了一口气。不过,他并没与起来,因为,傅离还没有发话,他哪里敢就这么自行起来呢?
当然,傅离也没有叫他起来的打算,或许,这样才能使他不再有任何迟疑的告诉自己一切想知道的事情。
“那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叔叔的事情了。不过,如今我不仅要知道他的名字,还要知晓他的一应事情。”
闻言
,年达点头如捣蒜,不敢再有丝毫的隐瞒之意:“回……回大人,小人的叔叔是令狐将军的副将,名叫年江,与令狐将军一起出生入死,到现在已经十年了。所以,令狐将军十分的信任他,不管是什么事情,叔叔总是会略知一二。故而,对于三日后的宴请之事,令狐将军也并未瞒着叔叔。”
对于年达的回答,傅离信了。在这种时候,年达已经没有必要再撒谎。同时,对于年江此人,傅离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能在令狐盟身边待十年的人,怎么也不是简单之辈。
但是,傅离并没有将自己所想表露出来,也没有再继续询问关于年江的事情。毕竟,年江只是顺带的,而她今日的目的不在于此。
傅离走到年达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里尽是刺骨的寒冰:“我且问你,在天阙这么多年,是否听过这个组织?”
一听到三个字,年达整个人都激动了。因为,他正好听说过,也许只要将此事告诉傅离,自己就能够回去了。故而,年达很高兴自己终于知道了一些傅离想要知晓的事情!
“大人,您这就算是问对人了。小的虽然对不是很了解,但小人以前去天香楼时又一次碰见了一批神秘的人。当时小人疑惑,便装作喝醉酒摇摇晃晃的跟了上去。没想到那些人竟是警惕得很,小人还未走近,就被其中一个拦下。那人身穿红色衣服,胸口处还绣了白莲二字。随后小人多方打听,才知那原来是!”
说完,年达紧张的看着傅离,生怕傅离不相信他的话。事实上,傅离确实有那么点不信:“你确定他们衣服上绣了白莲?”
听到问话,年达急忙点头。
而傅离却疑惑
了,难道这行事已经如此大胆了吗?竟是一点遮掩都没有,就将自己暴露在外面。这是他们不小心为之,还是故意向朝廷挑衅呢?
还有,从年达的话里,傅离也彻底的确定了令狐盟与有关。不然,身为后唐的第一将军,在知晓的性质之后,怎么还让在天阙活动,且还在他的地盘上肆无忌惮?
要说此事与令狐盟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是打死傅离都不信的。
从这种种迹象看来,这令狐盟怕是早有反心了。或许,当初傅清史之事,就是令狐盟勾结大夏刻意为之。而现在令狐盟掌握了后唐十万大军,且守在天阙这么重要的城池,想要造反,简直轻而易举。
此时最让傅离不解的也恰恰就是这点,既然令狐盟与多方势力勾结,且自身实力不弱,那他为何不反?反而在这边关之地开起青楼来?这难道仅仅是因为想要赚钱吗?
一系列的问题出现在了傅离的脑海,傅离找不到答案。无奈之下,傅离只好把这些疑问暂时搁置。她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年达,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瓷瓶。
从瓷瓶里倒出一粒药丸,傅离将之递给年达,冷漠道:“把它吃了。”
年达有些迟疑,但见傅离眼神一厉,也不敢拒绝,接过药丸便吞了下去。
未免年达做戏给自己看,傅离还特意捏开年达的嘴,查看他是否真的将药吃了下去。得知一切顺利之后,傅离才说:“此药是天涯神医炼制的,是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