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傅离深深吸了口气,将自己心里冒出的莫须有的焦虑压下去。自从在果子嘴里听到李珏二字之后,傅离就有一种焦躁感,不知不觉说话都带了怒气。
看着果子,傅离有些歉意:“抱歉,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见傅离这般说,果子倒是不好意思了。他挠挠自己的头,嬉笑道:“没事儿没事儿,这不是景大人受伤了吗?你有些心急也是应该的,我能理解。”
“嗯。”
淡淡的一个字,傅离便没有了下文。见此,果子颇
为无奈,只好复又提起刚才的话题:“胡氏是后唐有名望的富商,他的财力不是常人可以估量的。所以,我们要尽量不与他起冲突,免得将其推向咱们的对立面。”
话音落下,果子看着满脸冷静的傅离,神色认真。
“这些我都知晓,放心,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听傅离这样说,果子就松了一口气:“如此便好,胡氏是我们要拉拢的对象,他对殿下来说,虽不是必要的,但也不能就这么放弃。哦,对了,昨日与令狐盟吃饭,我发现他的野心很大啊……”
说到这个,果子有些意味深长,叫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傅离皱着眉,冷哼一声:“令狐盟有野心这不是人尽皆知吗?当初……”说到这里,话音戛然而止。
这突兀的静默在屋子里格外的明显,傅离有些失神了。
是了,若是令狐盟没有野心,怎么会有当初傅清史的事呢?饶是皇帝再担心功高震主,也不会在那个时候对傅清史出手。
一个为了后唐在天阙守了数年的人,连自己的亲事也放在了这件事之后,如此之人,怎会不得天阙城民爱戴?
如果皇帝要对其下手,而又没将事情做得滴水不漏,但凡传出一点风声,皇帝的名声可就臭了。
所以,不管从哪个方面考虑,皇帝都不会对他动手。对于这一点,傅离是深信不疑的。故此,傅离从来就没有怀疑过皇帝。
“你莫要多想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听着果子安慰的话语,傅离不由冷笑。过去了吗?是真的过去了吗?可是,她为什么还是这么难受呢?
傅离的沉默使得果子的心情亦有些灰暗,现在说什么都不能驱散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愁绪。
这时,床上传来了咳嗽的声音。寻着声音望去,原是景溪醒来,压
抑着点点疼痛。
快步走到床前,傅离的眼里有着担心:“怎么样了?”
听见傅离担忧的话语,身上的那些疼痛仿佛也少了一些:“阿离,你放心,我没事的。”
虽然景溪如此说,但傅离还是有些不放心,她朝景溪四下望望,那毫不遮拦的眼神瞧着景溪竟有些脸红。
“咳咳,阿离,别……别这样看我呀。”
闻言,傅离有些尴尬。而果子将二人之间的模样都收在眼底,有些不悦。可是,他也没有上前去阻止,有些事情,不是别人阻止得了的。
再有,果子看得出傅离对景溪的感情,不过就是愧疚加感恩罢了。虽然这样说有些对不住景溪,但事实确实是如此。
而之前果子之所以不厌其烦的劝说傅离不要亲自照顾景溪,也只是为了缓和一下气氛,顺便也是真的为李珏想了一下。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傅离的话里有些犹豫,虽然别人的事情自己不好过问,但她还是问了出来。
而景溪却是十分开心的,能见到傅离为他担心的模样,他只觉得自己浑身的伤都是值得的,那些伤口似乎也没有那么痛了。
“我收到一张纸条,然后去是和年江打了一架,仅此而已。”
然,景溪说得轻松,可听他的话也能想象出此事的凶险之处。而在听到景溪嘴里吐出了年江的名字和纸条的字眼后,傅离眼里闪过一丝异彩。
“令狐盟的心腹?”
景溪点点头,全然不问傅离为何会知道年江是令狐盟的心腹。而一旁的果子,神色更是高深莫测。
见此,傅离或许明白自己为何会知道年达与年江的关系了。她看了一眼果子,却什么也没有问他。
瞧着景溪没什么大碍,果子也就不在跟前凑热闹了,便坐下静静听着景溪与傅离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