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说话的时候很是平静,可就是这平静使得更多的人心惊胆战。
此时,李珏与李希都没有要说话的样子,而骥王李骥因为修渠之事今早才匆匆赶回,还不知事情的始末,便也没有说话。
金銮殿的大臣们更是,面面相觑,谁也不愿意去触这个霉头。见着众人都不说话,皇帝沉声道:“怎么,现在都不说话了?刚才你们不是还讨论得很开心吗?见了朕一个个都跟割了舌头一样,以为沉默就能撇清你们吗?”
此话一出,这并非臣等想要撇清,而是此事根本就不关臣等的事呀!臣等也都是今天早晨才听到消息,也都还不知所云呢,所以不知道要说什么。”
闻言,皇帝看向说话之人,语气危险:“听顾尚书的意思……如果朕昨日死在皇宫了,众位也是毫不关心吗?”
皇帝说得毫不客气,那眼里的意味简直都可以杀死好几个人了!被皇帝这么一说,顾宇不禁后退了几步,随后便猛地跪倒在地,面上都是惊慌之色:“臣等冤枉啊!臣对皇上的衷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万不敢有如此想法啊!”
经顾宇这么一闹,将原本是审问李齐的场面变成了责问臣子。皇帝眼里闪过阴霾,呵斥道:“顾尚书,你此等作为何意?朕不过是随便问一句,你却在这里要死要活的,是想要扰乱朝堂,好给这个孽子拖延时间吗!”
听到这话,顾宇整个人都蒙了。他抬起头,紧张的看着皇帝,然后一边磕头一边解释道:“皇上明鉴啊!臣并没有那个意思,皇上明鉴啊!”
一时间,整个金銮大殿竟是只有顾宇磕头和求饶的声音,而这个声
音使得有些人更加的害怕了。
而一旁没有出声的李齐在见到这个场景之后,心里没来由的恐惧。尽管现在皇帝明面上什么都没问他,甚至没有理会他,但他明白现在发生的一切不过都是做给他看的。之后等着他的,怕是比磕头还要惨烈得多……
每每想到这里,李齐就将李希恨得死死的。若不是李希,他也不会事情败露,此时还跪在这么多人面前等待着皇帝的裁决。
皇帝冷哼一声,对顾宇的以头抢地半点怜悯都没有:“够了!顾尚书,你莫要以为朕不知道你私下做的那些事情,很多时候,朕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朕不打算也不能够再忍耐下去了!你自己看看,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说着,皇帝示意盛公公将几个信封拿给顾宇看。见此,顾宇心下一阵不妙,方才还只是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现在就已经要拿他开刀了。
看着盛公公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来,顾宇停下了磕头,满目惊恐。
“顾大人,您看看吧?”将书信递给顾宇,盛公公满脸笑意,那表情有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没有伸手去接,顾宇整个人都在发抖,到了此刻,他哪里还不知道这些书信是什么!不由的,顾宇又开始磕头,不断叫饶:“皇上!皇上!臣冤枉啊!”
“你还没看就叫什么冤呢!顾尚书,是你自己说,还是朕替你说?”
话音落下,皇帝恼怒的盯着顾宇,眼睛里的怒火像是要燃烧一般。而听到皇帝的问话,朝堂上各人表情不一,看向顾宇的眼神也变了几变。
与顾宇一样,李齐现在也是胆怯不已,他看着顾宇,眼里有着威胁,警告着顾宇不要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不
过,被吓傻了的顾宇,却是完全没有看见李齐的眼神。
皇帝的话狠狠地击打着他的心房,一向胆小的他再也承受不住金銮殿压抑的氛围,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直接哭道:“皇上,皇上,臣认罪……认罪,请皇上恕罪啊!”
闻言,皇帝掩下怒火,挑眉道:“认罪?你何罪之有啊?”
“臣一时糊涂,听信了齐王殿下的教唆,暗中帮助齐王逼宫……”说完,顾宇颓然的跌坐在地,面上尽是绝望。
而顾宇的话却是让朝臣议论纷纷,还没等皇帝详问,李齐就一改方才的沉默,对着顾宇怒骂道:“好你个顾宇,竟敢往本王身上泼脏水!明明是你怀恨在心,想要篡夺皇位以此报复忠义侯裴岐!”
听到这话,顾宇哪里肯依,也就不顾李齐还是王爷的身份,反驳道:“不!不是的!分明就是你教唆我,说是只要你得了天下就会实现我的愿望!是,我是恨裴岐,但那跟皇上无关,我怎么会为了他觊觎皇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