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希微眯眼睛,杀气一闪而过。抬眸看见永贞木然的脸,即使手腕不断的冒着血,她的神情也和刚进来时一般无二。垂下眼帘,扫了一下永贞的手腕,李希知道盈缺的话不是说假。猛地闭上眼睛,李希微微张开嘴,使得永贞的鲜血可以顺利流进来。
见此,盈缺松了一口气,更多的却是痛苦。李希为了永贞,竟是可以不顾原则!再想起李希对自己的态度,她不由觉得有些讽刺。跟了李希这么多年,她今日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人在李希的心上,且还如此重要。
如果
不是李希隐藏得太深,那就是他从来就没信任过她,一直都在防备她!想到这里,盈缺眼里满是痛色。
然,饶是如此,盈缺还是解着李希的蛊,不舍得就这样让他死了。盏茶时间过去,眼见李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盈缺将永贞的手腕送离开李希嘴边,随即让它自由落下。
与此同时,李希嘴里除了血腥味儿,还有着一股腥臭味儿。过了一小会儿,李希感觉有什么东西正从他身体往嘴巴移来。随后,一阵恶心袭上心头,李希张嘴,竟是吐了了一条黑乎乎的虫子!
那虫子一落到地上便没了动静,见此,李希嫌恶的看了一眼,随后又皱起眉头:给她止血、包扎!解蛊后,李希说的第一句话不是询问盈缺是否有什么阴谋,而是一门心思放在了永贞的身上,竟是不愿让她多流一丁点儿的血。
听到这话,盈缺擦匕首的手一顿,随即苦笑:心疼了么?我以前受那么重的伤怎不见你让人替我止血、包扎?如今她这一个小小的伤口,你竟是这样着急!李希,做人不能这样厚此薄彼!
盈缺的声音染上愤怒,不过李希却是对此视而不见。不是不担心盈缺会因为愤怒而伤害到永贞,而是现在盈缺只要看见他就会愤怒,那他还有什么好在意的?看盈缺这样的情况,怕也是习惯了吧?
若是盈缺知道李希心里这样想,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
李希没有接盈缺的话,只淡淡的看着她,眼睛里无悲无喜,就放若盈缺只是一团空气,而李希此刻不过是看着空气在发呆。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盈缺竟是在李希这样的眼神之下,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为永贞上了药!尔后,她又拿出一方洁净的帕子
,为永贞包扎好。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盈缺的神情十分安宁,像是在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小心翼翼。包扎好之后,盈缺朝着李希柔柔一笑,这笑容十分的纯粹,没有任何复杂的感情在里面。
不过,李希是不会吃这一套的,见盈缺给永贞包扎好,他便又垂下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而盈缺也不恼,看她现在的模样,就像是专门来为李希解蛊,而方才她所有的歇斯底里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蛊毒已解,王爷不用再担心身体会出什么问题。而相信最迟明日,王爷就可以从天牢出来了。说着,盈缺环视一眼,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天牢这般脏乱的地方,实在不适合王爷此等的天人之姿。若王爷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盈缺不等李希回答,转身欲走。
李希本不想理会她,却又不得不叫住她:你等等!
听到这话,盈缺像是知晓李希会唤住她一样,一点意外的表情都没有。见此,李希叹气,暗道盈缺此番是将他的软肋拿得死死的,以后想要找她麻烦,怕是得掂量掂量了。
再次看了永贞一眼,李希既然猜到了永贞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自然不会放着不管。将视线移到盈缺身上,李希淡淡道:将永贞的蛊,解了。
按说李希现在只是一个阶下囚,却还用命令的语气对盈缺说话,盈缺该生气才对。可偏偏盈缺像是有受虐倾向一样,见李希这样的态度,反而十分的平静。
当然,这只是面上看到的,具体什么情况,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不过,平静归平静,盈缺却是直接拒绝了李希的要求:王爷,我今日只负责解你的蛊,永贞郡主还有用处,等到她没有价值了,我自然会替她解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