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灼湛风的话很少。
兰心殿不再充满欢声笑语,屋内静得仿佛深山老林里的古刹。
气氛压抑极了,就连往来的宫女,脚步声都压得比往常更低。
“陛下,晚上想吃什么?”良久,舞希月打破了屋内的沉默。
“朕还有奏折要批,就不留下来吃饭了。爱妃自行用膳吧。”
灼湛风站起来。
自出了慈安殿后,他的目光便没有再落到舞希月的身上哪怕一会儿。
舞希月感觉心上没来由的一阵钝痛。
“陛下。”她伸手拽住皇上的衣服,“别走。”
灼湛风站住,却没有回头。
舞希月从背后环住灼湛风的腰。
“陛下,臣妾和小谙自小一块长大,他比臣妾小三岁,臣妾一直当他是亲弟弟。莫雨霏的怀疑完全没有来由。陛下若是不信臣妾,臣妾便要冤死了。”
灼湛风终于转过身来,带着笑地捏捏舞希月的脸。
“你想什么呢?朕是为国事伤神。朕说过了,你有没有背叛朕,朕的心里都清楚。这几日实在是事情太多,朕不能常来,爱妃也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知道了吗?”
“真的?”舞希月抬头,望着灼湛风。
灼湛风摸摸她猫一样的脸,心中满是疼惜。
“当然,朕不会骗你。你忘了吗?朕与你是有婚书的夫妻,朕会保护你,和你白头偕老。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
舞希月的脸一红,羞赧地笑了。
想起婚书之行,此刻依然觉得浪漫。
婚书,是皇上给她的最好的承诺。
“那陛下也要好好休息,不能太过劳累。臣妾永远在兰心殿等着你。”舞希月依依不舍地放开了灼湛风的腰。
灼湛风低头在舞希月的额头留下一吻,这才离开了。
走出兰心殿,他的脸色便阴沉得可怕。
韩谙,韩谙。
这个名字如一根刺一般,深深地扎在他的喉咙间,吐不出,咽不下。
他招招手,唤来一个小太监,在他的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些什么。
小太监道一声“是”,低着头离开。
第二日,景阳宫来人,告诉舞希月,韩谙醒了。
舞希月大喜,立刻就要去看韩谙。
柳岸心忽然站出来,拦住了舞希月,道:“娘娘,如今您正是风口浪尖上。你若是去了景阳宫,又不知道太后那边,会趁机做出什么文章出来。所以,奴婢斗胆劝您一句,您还是不要去的好。”
舞希月诧异地看着柳岸心,不想这个时候,竟然是她劝自己冷静行事。
“多谢柳姑娘提醒。”她真心感谢,“想不到,你会为了我说这些。”
她对这个柳岸心,愈发地好奇了。
“奴婢知道娘娘一定很担心韩公公,可多送补品,多派人去问候就是。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露出破绽,让太后那边有机可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