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理一行人刚离开,叶知秋和周二便走进了酒楼。
周二相貌出众,又不总出门,是以百姓们并不知道这便是周家的病秧子二爷,只当是饶河县来了什么贵人,一路上也有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叶知秋觉得下次出门,她应该给周二戴个幂篱,免得一路上被人用看猴儿的目光打量。
她生在城南,长在城南,这城东虽也经常过来,但却不熟悉,也没有多少认识的人,否则若是在城南,光是凭着站在周二旁边的叶知秋,百姓们也能猜得出周二的身份来。
鱼七早叶知秋他们一步,先进来要了厢房,等叶知秋和周二一进酒楼,鱼七就引着两人往楼上的厢房走去。
“岁岁可曾来过这里?”落了座,见叶知秋点菜很是熟练,周二于是开口问道。
如今正值饭点,阳光透过窗柩洒进来,斑驳的落在叶知秋的发梢,给她的发尾淬上点点金光。走了许久,叶知秋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脸颊也有些泛红。
“以前来过好几次。”叶知秋以手做扇,在自己的面前不停地扇着。
再看周二,他面色不改,脸上一点儿汗珠没有,就好像他一直
都坐在这厢房里,从未走动过。
若是夏天挨着周二睡觉,一定是一件享受的事吧,叶知秋心里暗暗的想着,
可惜了,也不知道周二能不能活到明年夏天,她倒是想试一下。
“二爷没有来过吗。”叶知秋随口问道。
这家酒楼是饶河县里最好的酒楼,当然,消费也是最高的,叶父只是私塾里的先生,赵氏也只是得空了绣个手绢补贴家用。
叶家虽不愁吃穿,但是要想常来这家酒楼,却是不能够的。
不过叶父爱女心切,每年都会带着叶知秋来一次,再点几个叶知秋喜欢的才菜,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再回家去。
只不过,宋勉走了之后,叶知秋就再也没有来过这家酒楼。
“我没有来过。”周二答道。他话中带着淡淡的惋惜,叶知秋扇风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望向周二,只见他又接着苦笑道:“我有好多地方都没有去过。”
鱼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家爷这是上瘾了是吗?先是学季青临那厮,做什么谦谦公子,内里不说,表面上倒也学了个七分,后来季青临离开了,爷又不知道跟谁学的如今这个做派,尽是在奶奶
面前装可怜。
可恨的是奶奶吃他这一套,比爷学季青临的时候还吃,他又不敢戳穿爷,有时候鱼七恨不得自己聋掉了才好。
爷只说自己好多地方没有去过,怎么不告诉奶奶,他都去过什么地方呢?
“二爷都想去哪儿?我以后带你去。”鱼七看见奶奶果然上了爷的当,她望向爷的眼神,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
“岁岁是想要在我死之前,帮我完成生前的愿望吗?”周二直言不讳的道。
真是煞风景,鱼七心里冷哼道。
叶知秋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瞧他说得多么可怜,我有好多地方都没有去过。
便是有万贯家财又如何呢,他连饶河县的一个酒楼都没有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