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居的主人并不出面,谜底都是由小厮端进易水居给他过目。
凡事都是由易到难,前面几个谜面对叶知秋来说实在是没什么新奇的,一连猜了五个,台上算上叶知秋,却只剩两队人了。
谜底收上去之后,并没有很快将下一个谜面送上来,提着锣的男人又开了口:“如今灯谜已经猜了一半了,参加比赛的人也只剩四位了。”
叶知秋挑眉,台上只有两队的人啊。
另一侧是个身形单薄的青衣公子,看上去比周二还要瘦
弱,好似风一吹就会倒。
周二就站在叶知秋身后,见周二盯着对面的人看,于是轻笑着开口:“岁岁在看什么?你认识那人?”
叶知秋摇了摇头。
还不等叶知秋说些什么,写一个谜面便被人送了上来。
取过拿张纸,叶知秋展开来,只见上面写着:常随措大官人,满腹文章儒雅,有时一面红妆,爱向风前月下。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叶知秋提笔写下两个字,吹干之后,折好放到一边的托盘上,很快有小厮来将它收走。而她对面的那个瘦弱公子,略一思索之后,也提笔写下了谜底。
小厮又送来新的谜面,台上一左一右仍旧摆着两张桌子,左边桌前是一个瘦弱公子,右边桌前立着一个戴着面具的女子,梳着妇人的发髻,身边还站着一个戴着青面獠牙的小鬼面具的男人,想来是一对夫妻。
此时易水居三楼的一间厢房里,房里泛着淡淡的酒香,两个男子临窗而立,一个红衣似火,一个白衣胜雪,一个邪魅惑人,一个温和淡雅。
“今年倒是热闹啊。”白衣男子先开了口。
红衣男子手中拿着酒壶,听了这话,往口中灌了一壶酒,然后
嗤笑道:“热闹又如何,一个灯谜猜了三年都没有人猜出来,这已经是第四年了,若是再猜不出来,我看,这地方也什么意思了。”
话中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白衣男子仍旧浅浅的笑着。
“今儿会有人猜出来的。”他话语坚定,好似成竹在胸。
红衣男子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台上两方的举动。
这是第七个谜面了,叶知秋仍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然后提笔落字,吹干,折好,随后有人将谜底收走,她从未有过停顿,也从未有过失误。
周二挑眉,低低的笑道:“我不知岁岁这样厉害。”
他是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他感叹的倒不是她能猜出这些灯谜有多难得,而是从头至尾,她的表情都没有多大的变化,没有故作镇定,也没有忐忑或是欣喜,她脸上表情淡淡的,仿佛只是在做着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了。
“雕虫小技罢了,有什么值得说的。”叶知秋望着对面还在冥思苦想的男子,淡淡的开了口。
话中没有半点儿刻意的谦虚,周二真的信,这些于她来说,不过是雕虫小技。
“岁岁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雕虫小技?”周二接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