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褚慕悠悠转醒。
她感觉到自己身边躺着一个人，一个男人。
意识回笼，她也没表现出太惊讶的样子。
“你还没走啊？”
“走？走去哪儿？”
“等会儿玲儿就来了，你难不成想让她看到我们两个这样？”
“没关系。我看那玲儿是个聪明的丫头，知道什么时候该到，什么时候该走。现在这边关着门，她肯定不会随便进来，就算进来也一定会敲门。”
褚慕无视夜玄说的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她一转头，看到了枕头旁边的一条黑色绸带。
褚慕皱了皱眉。
这绸带是昨天夜玄给她系在眼睛上的。
因为夜玄带着面具不大方便，于是他就给她戴上了这个玩意儿。
她当时意识恍惚，也不太清醒，就没多问。
现在看到这东西她就觉得诡异。
褚慕拿起那条黑色的绸缎，在夜玄的面前晃了晃。
“这是什么东西？”
“哦，这个是给你的眼睛遮光用的。”
“给我的眼睛遮光？”褚慕挑眉，“你觉得我应不应该相信你说的话？”
夜玄颔首，认真地说：“我觉得你应该相信我，因为我说的是实话。”
“昨天晚上在那种情况下，你为什么要给我戴上这个？因为你摘下了你的面具吗？所以你的面具到底是在隐瞒什么？你的脸就这么不堪入目吗？你就这么不想让我看到你的容貌？”
“也没有……”
“夜玄，经过了昨天晚上，你还有什么话不能和我说吗？我
以为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已经非同一般了。但是现在看来，你根本就不信任我。”
“没有啊慕慕，我不是不信任你。怎么说呢……我其实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
“是啊。可能你不太认同我这种保护你的方式，你就当是我固执吧。”夜玄长叹一口气说，“我承认我之前对你撒了谎，我承认我确实拍呢了你。我这张脸啊，确实不太好……之前我和你说的是我面具根本不是因为我试毒才导致的，这纯粹是因为……唉，往事太痛苦，我不想说了。我这张脸也和我的嗓子一样，都被毁了，以后应该也没办法恢复了。”
“哦？是这样吗？”褚慕的语气意味深长，“可你不就是个很厉害的大夫？你能治病救人，妙手回春。我的眼睛都这个样子了，你还是能把我治好。我觉得你的脸和你的嗓子应该不至于比我的眼睛还严重吧？我不相信你治不好。”
“你也不要把我想的太神了。不是说了么，医者不自医。而且我的情况特殊，从很小的时候我就是这样了。这么多年的伤疤，当然不好消除，只能跟着我一辈子。慕慕，你说……你该不会因为这个就嫌弃我了吧？”
褚慕没说话。
“慕慕，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而且你看生米也都煮成了熟饭，你总不至于因为这个就要和我分开吧？”
褚慕还是没
说话，看上去好像生气了。
“慕慕……”
“我没说要和你分开，我就是生气。”褚慕撇嘴，“我以为你应该是信任我的，但其实并不是。我觉得我自己把一切都想的太好了，是我想的太顺利了。你对我有所隐瞒，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总是有你的道理，但是你却根本没有考虑过我的心情。”
“慕慕，我……”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饿了，我要穿衣服，你也穿好衣服赶紧走吧。”
“……”
夜玄一头雾水。
他知道褚慕不是一个看脸的人。
他想，褚慕之所以会这么生气，只是因为他昨天在她的脸上蒙了布。
他觉得这是最保险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