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女们漂亮整洁的舞衣早已破烂不堪,满是汗水甚至是大小便失禁后留下的污迹,有些人身上还有新鲜的血迹。空气中的气味十分污浊,然而掌镜司的众人却已经习以为常。
谢胭冷冷看着她们。这些舞女们,刚进入掌镜司的时候,就只会哭嚎喊冤,问什么都说不清楚,然而几次杖刑一用,大部分人已经奄奄一息,只会小声呜咽。
谢胭最不耐烦这种只会喊冤和哭泣的疑犯了。进了掌镜司的人,再冤也不会冤,想哭也哭不出,这才是掌镜司存在的意义。
“我再问一次,谁指使你们来的?”谢胭的声音清冷如冰。
“大,大人,小人们真的是伊胡人啊,真的从伊胡来的……”有声音细如蚊蝇,缠着嗓子回答,“我们一路从大梁进入大秦,路上就以表演为生,真的没想到会有人刺杀皇帝陛下啊……”
因为是外域人,女子的口音不是很标准,但仍然说得清楚。
谢胭皱起了眉,“为何要从大梁绕路?”伊胡与大秦接壤,实在不必还要北上进入大梁。这时,其他人也纷纷缓了过来,又有人小声抽泣道:“班主说,出来一次不容
易,不如多去些地方赚些赏银。”周围的人也都点头,心中却在后悔,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到大秦来。
“一路上,难道就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谢胭继续问道。
舞女们互相看了看,良久才有人说道:“在大梁的时候,有一日我们去集市表演,引来了许多人,现场很混乱。结束的时候我们才发现有两个伙伴不见了。班主很生气又无可奈何,少了人我们的舞蹈队形就连不起来,所以我们在大梁多呆了几天,班主在那里又买了几个舞女来继续表演。”
谢胭以目示意身边的副官,副官点头,出去了一会儿,回来便附耳轻声说道:“班主也是如此说的。”
谢胭将舞女们与班主分开审问,用来防止双方对口供。可既然两边都是一模一样的说辞……还是不能妄下推断。
谢胭陷入了沉思。那两个在大梁新买的舞女,一个正式要行刺皇帝的刺客,她心口正中摄政王那一剑,挣扎了一会儿便死去;另一个却是被摄政王穿透了琵琶骨,废了一身武功送到了谢胭这儿来,现在正锁在地牢之中。
堂下这群舞女以及另一边的班主,只怕都
是这两个人的替罪羊,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掩护着这两人来到大秦,刺杀皇帝。
谢胭吩咐手下将这群舞女先关押起来,随后又匆匆赶往地牢。
地牢幽深昏暗,只有两排火炬照亮了狭小的空间。那个舞女双手双脚具被捆住,口中也塞了布料,防止她咬舌自尽。见到有人来,她抬起了头,目光却是无惧无畏,甚至有一些嘲讽。
谢胭望向地牢里看守她的狱卒,狱卒立刻上前打开牢门,谢胭一步跨了进去,蹲在舞女身前,伸手紧紧捏住她的下颌,拔出了她口中布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