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劭伴随着这样初露野心端倪的少年君王,日子一定不好过吧。路耿想起年幼的儿子,心中不由得一缩。他离家的时候,长劭还是个连路都走不好需要仆妇扶着的小婴儿,转眼这么多年过去,长劭也该有十三四岁了,他长得什么模样?他过得还怎么样?
长谣虽然在外,但是因为父女都领兵打仗,偶尔还能在军中见个面,因此女儿的模样路耿并不算陌生,只是儿子,真的是已经面容模糊了。就算此时长劭站在自己眼前,自己也认不出来了吧?
路耿想到这里,心中涌出了浓浓的愧疚和怅然。长劭虽然年纪不大,已经品尝到了“伴君如伴虎”这句话是怎样的滋味了。虽然长谣在信中说道他们姐弟都有自己的觉悟,认可父亲当初的安排,但是路耿还是觉得心痛难忍的酸楚。
路耿收起信,背着手在帐篷里面走来走去,他在斟酌词句要如何回复这封信。他心中充满对妻子女儿儿子的想念还有担忧,此外长谣告诉他的事情也引起了他的警惕思考。陛下已经在逐渐觉醒,但是身边人却是鲜少有正眼对待他的,这样引发的后果或许短时
间内看不到什么,但是长远来看影响会很严重。
长谣和长劭都没有忽略这个微不足道的发现,及时报告给了路耿。这对路耿以后考虑朝堂之事的时候,也会作为一个考量。虽然前路未知或许还会充满风险,但是有一对儿女懂事聪明如此,路耿老怀甚慰,他相信姐弟俩会担起总兵府的重任,成为有担当的光明磊落的人。
……
再说另一边,魏晴将药材拿回帐篷,阿花一看就发现不对劲了。
“这些药材怎么都沾上了土啊?你不是已经用湿布都擦了一遍?”阿花捡起一只柴胡,疑惑地问魏晴。
“啊,路上一不小心撞了人,药材掉地上了,只好拿回来重新整理一遍。”魏晴用干净的棉布浸上水,在抬起来拧干,捡起一块站了土的药材就擦拭起来。
“那些士兵,一个个都莽撞得很!”阿花小小的抱怨了一句,便也拿起了一块湿布帮助魏晴擦拭药材,“晴儿,你应该狠狠说他们一顿才对!”
“人家也不是故意的,”魏晴想起薛择那张带着愧疚的脸,心中已经没有了抱怨,“就是上次和元帅一起来的那个年轻人。当时他也在
做事情,一不小心撞了我,他也道歉了,那就算了吧。”
阿花想起那张比较陌生的面孔来,“哦,就是从鸣风军过来的那个人?我听别人提起过他,元帅似乎很欣赏他的样子呢。”阿花性格大大咧咧,活泼可爱,所以在军中人缘还不错,魏晴有什么不认识的人不知道的事,都会找她打听,她就是个包打听。
“是啊,就是他。”魏晴聊着天,手上的活儿也没有歇。这几日伤兵营的人数没有增加,她们的工作也要清闲一点,所以才有空把药材重新规整一遍,现在还能聊聊天。
“那个年轻人,长得不错呢。”阿花两眼闪闪发光,魏晴不禁失笑。她知道阿花对于长得好看的人特别痴迷,现在是又犯了花痴了。
“可惜啊他不是驻扎在耒阳,要不你随他去中州吧。”魏晴调侃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