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体谅一下我本王如今的难处吧。”珞北王苦笑了一声。
见此情景路耿也不再多说什么,“不如我们把那位仵作请过来吧,说起来还是要多亏他。”
很快就有人跑去请老仵作过来。没多久,一位年逾五十的老者便站在了路耿与珞北王的面前。虽然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这位老仵作倒是十分健朗,面色红润,眼光犀利坚定。
在王爷和元帅面前,老仵作也是不卑不亢,举止进退有度。他先行礼道:“卑职见过王爷,见过元帅。”
此人
形貌如此不俗,令路耿顿生好感,“还没请教你的姓名?”
“卑职姓吴,吴越。”名为吴越的老仵作应声回答道。
仵作吴越出身自仵作世家,家中长辈世世代代都是做这个行当的,本来他爹并不想再让他学这个,毕竟这只能算是个小吏,做不得官,以后也没什么太大出息。但是吴越真心热爱这份事业,所以还是坚持子承父业,这一做就是三十来年。
言归正传,吴越便开始陈述自己发现女尸的疑点,“这具女尸的浑身上下只有一处伤口,便是位于脑后枕部的一道撞击伤。经过我的初步判断,我认为这一处也会是致命伤。”
顿了顿,五月方才继续说道:“我们通常觉得把人打昏便只是打昏过去,实际上人体的这个部位并没有我们所想的那么结实,这里的骨头也没有头盖骨那么坚硬,所以如果受到击打,很有可能会形成严重的创伤。”
“这种创伤最要命的地方便在于它的不容易察觉。被打过之后,受害者或许只会觉得头晕恶心,或者头部的钝痛,以为休息片刻就可以恢复,实际上,或许头部已经受到了重创开始内出血。等
到出血严重的时候,就会威胁到人的生命安全。”吴越侃侃而谈,丝毫没有扭捏与紧张。
凝神静听的路耿和珞北王相视一眼,“这么说,你觉得这个女尸便是失踪的阿花?”
“不错。”吴越回答的毫不犹豫。
“如果只是以借条作为依据的话,其实也并不充分。借条可能是别人从真正的阿花那里偷得,并不能完全表明就是阿花。”珞北王提出了疑点。
“尸体上呈现的受伤情况,也符合花富贵最后与阿花见面的时候所陈述的事实。我想阿花或许就是被花富贵打到了致命伤处,才会不久之后就死去。刚刚我也说了,这种伤极其容易被忽视,阿花受伤之后也没有得到及时准确的救治,才会就这样死去。”
说到这里,吴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此外,我还有一点证据。之前去百花楼审问花富贵的时候,我也询问过他,阿花身上有没有什么显著的标记。花富贵说阿花小的时候曾经摔过跤,左边门牙磕掉了一小块,刚刚我去查看了尸体的嘴巴,左边门牙也有磕掉的痕迹。我想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要说这是巧合的话,未免也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