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度经历一次南北夹击。
齐国,可就真的命中注定该灭国了啊!
路苍澜瞧着齐帝那副大气不顺的样子,也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差不多成了?
所以并不介意给他留下最后一点作为皇帝的尊严。
没有当面逼迫他立即答应,而是缓缓站起身来:
“行,反正话已带到,该说的我也都跟你说了,具体如何选择,你再考虑考虑吧......
“时间别太长!
“来之前我已经跟他们交代了,若是五天之内我回不去,那压在北境庆州的鹿鸣军可就要顺势南下了。
“算算时间,我来时一天,回去还得一天,你还有三天时间?
“好好想想吧!”
说罢,路苍澜转身就要带着赵鹿泉离开。
而也就在这时,齐帝对面声音再次从身后冰冷的响起:
“等一下!”
路苍澜驻足,微微回过头来,温和笑道:
“还有什么事吗?”
只见齐帝脸色阴晴不定,大袖下的拳头紧握,同样站起身来,负手而立:
“从刚才起,我就一直在想。
“你说,要是我只将你擒下,而不杀你......是不是就能令北境的鹿鸣军和日后的大宁稍稍投鼠忌器一些?”
此话一出。
身边的赵鹿泉瞬间就警惕了起来,握紧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冷冷的看着齐帝说道:
“有我在,你尽可以来试试!”
齐帝没有吭声,只是目光紧紧的盯着面前二人。
但身边的五百刀斧手却都十分默契的往前压了一步。
眼瞧着气氛愈演愈烈,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路苍澜却哑然笑了。
只见他同样拔出那柄随他征战多年,早已被血色染红的岐王剑,而后一脸平静的看向齐帝:
“你是抓不住我的。”
“为什么?”
“因为王不可辱!”
路苍澜单手持剑,衣袂随风舞动,沙沙作响:
“从我踏入临淄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决定这场会面到最后只能有两种结果。
“要么,我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要么,我满身是血的躺出去。
“不会再出现第三种结果!”
齐帝闻言眯起眼来,冷哼道:
“你如此咄咄相逼,真不怕我一怒之下什么也顾不得,也要将你永远留在此处吗?”
路苍澜嗤笑一声:
“要是怕死,这么些年我还领什么兵,打什么仗?
“要是怕死,我还接受什么禅让,坐什么龙椅?
“要是怕死,今日我还进这临淄城干什么?!”
一连三问。
问问掷地有声,王霸之气尽显。
即便是那五百刀斧手,此刻竟也都无一人敢再妄动。
齐帝就这么看着他。
而他也毫不畏惧的回视着凌厉目光。
直到许久。
齐帝这才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一般,疲倦的坐回椅子上,摆了摆手:
“你们走吧......
“去告诉那大宁长公主,她的条件,我答应了。”
路苍澜闻言,却也并未立刻收剑。
而是平淡的眼神先后扫过围在周身的那一圈刀斧手。
等到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纷纷让出一条路后,这才冷哼一声,带着赵鹿泉大步离开。
而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齐帝也只能苦笑着,低声感慨道:
“朕不若岐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