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染微微皱眉,“你的意思是说,亲人?”也是,只有亲人出手,才不会考虑利益,只是单纯的想把人给救出来,不想让她在里面受罪。可是白惊鸿有这样大义的亲戚吗?
她摇摇头,“没多大可能。郭家为了诬陷四皇子,连自己的子孙都能弄死,怎么可能去救个外戚。叶家除了老太后以外,其它的人手伸不到那么长。可是那个老太后也不是个善良之辈,白惊鸿如今毁了容不说,还是个哑巴,那老太太绝对没有那么好心去救这样一个废人。”
“会不会是……”默语话说一半却又摇了头,自己就把这个想法给否定了,“奴婢本想说会不会是大少爷,可是想来想去,他根本没那个能耐。”
“所以啊,这是个悬案。”白鹤染轻轻叹息,直觉告诉她,救走白惊鸿的人很有可能是个意想不到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才能给她最有力的打击。不过再想想,这又能打击到她什么呢?自信心吗?她的自信心哪是这么容易就被击毁的。
“咦?”默语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对,大少爷不是完全没有能耐啊,他还有一个靠山呢!”她提醒白鹤染,“三皇子,三皇子带着大少爷在外游历那么久,两人交往一定不浅,如果是大少爷求到了三皇子,小姐您说,凭一个皇子有没有可能将人换走?”
这到是一个正确的方向,白鹤染赞许地看了一眼默语,的确
,一个皇子基本可能随意在后宫以外的范围走动,即便是去了后宫也没人能说什么。那么他就有条件将客居宫的那个宫女给偷出来换入水牢,再将白惊鸿悄悄带走,以此来换白浩宸一个人情。又或者说,是换郭家以及叶太后一个人情。
不过……“我还是觉得事情不会那样简单。”
随便用了些午膳,白鹤染动身进宫。昨晚刚封了公主,今天怎么也得露个面给干爹干娘问安。再说她早就想给天和帝治治旧疾,已经拖了不少时日了,这眼瞅着要入盛夏,夏季雨水多,再不治到时候老皇帝会更遭罪。
人上了年纪身体一年不如一年,或许去年他只是感觉到稍微有点不舒服,但很有可能今年就会明显的感觉到特别难受。治也治不好,死也死不了,这就是旧疾顽疾给人造成的痛苦。老皇帝待她不薄,又是她未来的公公,还是现在的干爹,她总不能眼睁睁看其遭罪。
除此之外,她也惦记着昨天送给陈皇后那枚回春驻颜的药丸,总得亲自见证一下功效,最好能借此机会让皇后帮着打个广告,将这种东西在京中贵妇中间推广出去。
行医济世没有问题,但大夫也是人,也需要赚钱养家。虽然对她来说养家是夸张了点儿,但她养的地方比家还贵,不但有今生阁,还有正在筹建的书院、药山。
这些事情虽然都交给了红家,但红家的钱也是钱,不能一直做入不敷出的事情。所以她必须得折腾出一些赚钱的玩意来,至少弥补一些经济上的损失,也能让那些贫苦的百姓和上不起学堂的孩子们过得更好一些。
这次进宫她带着默语一起,她如今是天赐公主了,出入皇宫没有任何阻拦。人们也不再称她为王妃,而是直接叫了公主殿下。
听闻天
赐公主是来见皇后的,立即有宫人小跑在前去昭仁宫传话。白鹤染才走至一半就看到陈皇后身边的近侍宫女若夕迎了出来,还离着老远就笑着打招呼:“公主殿下,您可让皇后娘娘等得好苦啊!”说话间人到了近前,直接往地上一跪:“奴婢给公主请安。”
这是白鹤染被封了公主之后若夕第一次私下里请安,白鹤染也明白这个规矩,于是赶紧虚扶了一把,说了声:“若夕姑姑快快请起。”然后跟默语使了个眼色。
默语立即从袖袋里摸出一条金手珠塞到了若夕手里,“姑姑,这是我家公主的一点心意,您可千万收着,不能见外,更不要嫌弃。”
若夕往手里瞅了一眼,当时就惊呆了。金手珠,上头还点缀着几颗水晶石,这可是极贵重之物,没想到天赐公主竟拿这种东西做赏。她都有些不敢要了,急忙道:“奴婢多谢公主赏赐,可是这东西太贵重了,奴婢,奴婢不敢……”
“姑姑这就见外了。”白鹤染面上扬着笑,“都说了不要见外,您是母后身边的近侍,我们这些做儿女的不能常在母后身边尽孝,还都要有劳姑姑您呢!就收着吧,全当是我为母后尽的一点儿心意,只要姑姑待母后尽心尽力,本公主也不是小气的人。”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只要你对你的主子好,以后这样的好处还多着去呢!
没有人不喜欢主子打赏,若夕也知道这位天赐公主跟红家是亲戚,如今看来果然财大气粗。于是笑呵呵地将金链子收了起来,又俯身道:“请公主放心,奴婢一定不负所托,尽好自己的本份。”说完,赶紧转了话题,“公主快去看看吧,皇后娘娘从早晨醒来就高兴到现在,您要是再不进宫,怕是她就要出宫去找您了……”